苏然也回抱着父亲。
不管是沈家还是萧家,都和他没有父母缘,他的母亲早就去逝了,父亲也只有一个,就是养育他长大为了他苍白憔悴的苏槐山!
两父子心意相同,齐心合力躲避身后一波又一波的追捕。
苏然在奔逃的过程中,一点点留长了头发,戴上了黑框眼镜,左看右看都是个呆子。
苏槐山更绝,直接扮起了聋哑人,头发同样留的有些长,戴着副墨镜,一手提着棍子一手搭着苏然的肩膀走路,硬是与追捕他们的人迎面撞上好几回也没被认出来过。
可见得,苏然会演戏并非天生,而是有个影帝级别的父亲言传身教,难怪骗的人一愣一愣的眼睛都不带眨一下。
直到来了h城,碰巧救了因为贪玩掉进冰窟窿里的于甜甜,才阴错阳差的有了安定的生活。
到了冬季,北方的人们总喜欢在冰面上凿一个洞,用来捕捉肥美的鲜鱼,后冻上的冰洞比原本的冰层薄,一旦踩实了,掉下去十死无生。
于甜甜是老于家的凤凰蛋,宠得跟心肝宝贝似的,小姑娘也讨人喜欢,才七岁,长的白白嫩嫩,嘴儿甜的像含了块糖,整条街上到老人下到小屁孩,都拿她当开心果看待,见了总会摸摸她的头或者捏捏她红扑扑的小脸儿。
所以苏槐山救了于甜甜不亚于救了老于家全家,北方人豪爽更热情,死活不同意苏槐山和苏然翩然而去,硬把两人请进了家里做客。
说来也巧,老于家祖祖辈辈都在做雕刻生意,曾经还出过雕刻大师,只是于重(c)恩,也就是于甜甜的爷爷,还没等出师,父亲就意外身亡了,家里的生意一落千丈,为了重振昔日荣光,于重恩另拜师门潜心学艺,经营了几十年确实把荣光挣回来了,可也把家里人的亲情降到了冰点。
于重恩育有一儿一女,长女眼看着父亲连母亲重病都不归家,早绝了父女之情,次子性格刚烈,嫉恶如仇,自小的愿望就是当警察,别说父亲的位置于重恩缺失了二十多年,就是没缺失过,他也不会跟着于重恩学做雕刻师。
眼见着自己好不容易学到的手艺很可能后继无人,于重恩头发都快愁没了,天可怜见,他碰上了苏槐山。
苏槐山以前跟着父亲学过雕刻,天赋极高,若不是父亲去逝的早,家里为了给父亲治病欠了很多外债,他也不会放弃爱好跑到山上当砍树工。
两人一个缺徒弟,一个缺师傅,一拍即合,短短三个月苏槐山就由看工(只看不能摸)升到了小徒工(可以拿雕好的东西研究),又用了一个半月由小徒工升到了二级雕刻师,这速度,放眼整个雕刻师行列也算是高端人才了,把于重恩高兴的见牙不见眼。
想要成为一名出色的雕刻师,光勤学苦练不行,悟性最重要,所谓三军易得,一将难求,哪怕苏槐山真正入行的时间晚了尽三十年,于重恩也老怀大慰,他死后终于能闭上眼睛了。
这也从另一个方面说明……长到十九岁的苏然凭白多出个爷字辈的活宝。
于重恩就是个活宝,老活宝,都说老小孩儿老小孩儿,七十多岁的于重恩面对苏槐山时是严厉的师傅,面对苏然时则是个不折不扣的老顽童。
他会突然抢走苏然手里的吃食,边吃边美滋滋的在于甜甜跟前晃悠着说‘你帅哥哥把好吃的东西都给我了没有你的份’,每次都能逗的于甜甜红着眼睛噘半天嘴巴。
为什么要叫书呆子形的苏然帅哥哥?自然是因为苏槐山在拜师之前,曾把两父子的身份与随着身份而来的麻烦告诉过于重恩。
苏槐山没提萧家,李家、秦家……那是神马东西?
苏然不是个喜欢自恋的人,他压根就没幻想过自己失踪了李景轩或者秦宏会着急上火到满天下找他,他一直认为找他们两父子的只有韩祁与宋天浩,也许还要加上个萧家。
他不提,苏槐山哪里知道自家儿子惹了一堆级品男人?韩祁和萧家就已经搞的他头大了好吗?
苏槐山告诉归告诉,却没把所有的底儿都露给于重恩,事关儿子的归属权,他冒不起那个险。
他只说,苏然的亲生父母见孩子长大了就想把扔掉的孩子再要回去,他舍不得含辛茹苦养大的儿子,苏然更舍不得相处了十九年的父亲,偏偏那户人家又身居高位,他们惹不起这才躲到了h城,如果于重恩不担心他们说谎骗人的话,他马上磕头拜师。
结果,于重恩信了,苏然脸上的眼镜当即被老小孩摘了去,恰好又被跑进来的于甜甜看到,就此帅哥哥成为了苏然的另一个别称,括弧甜妹子的专属别称括弧完鸟。
再来说回到于重恩的顽皮。
逗孙女掉两颗金豆子都是小意思,他最大的爱好是看着苏然变脸,给苏然喝的水里加点黄莲汁,将于甜甜画的全家福贴在苏然后背上,带着于甜甜和苏然去外边玩突然指着于甜甜说‘你闺女如何如何’等等,此类事情不胜枚举。
他老人家玩的不易乐乎,时间长了,连邻居都明了了小可怜苏然的悲惨遭遇,并由衷的送上了十二排蜡烛。
至于邻居们心里是否兴致勃勃的翘首以盼着苏然下一次被坑的日子到来,就只有老天才会知道了。
“小然?你怎么又来了?”
才一走进院子,苏然就看见苏槐山不赞同的皱紧了眉,苏然笑,“爸,我一个人吃饭不香。”
“少糊弄我,这么大的雪你不好好待在家里读书,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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