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席上,那个近侍将他的穴道解开,他却突地什么都不想说了,只能任由着那些欢喜的朝臣一杯杯敬着自己的酒,不一会,他就头晕眼花,身形摇晃,南北不分。
“把他送回房间吧。”姬元道,目光中透出一抹诡异。
“诺。”那个近侍的声音颇冷。
东宫殿中,太子新夫人头盖鲜红方帕,珠光亮丽的容颜下已是一片泪水,她怔怔的坐在床榻上,膝上的一只手握的极紧,仿佛掩藏些什么东西。
终于,那一直紧闭的门支吾一声响,伴随着还有几个人的声音:“太子,您小心点。”
那几个人将太子放到了桌前,瞟了一眼屋中幽暗灯光下那抹倩丽的人影,就讳莫如深的相视一笑退了出去。
喜帕下,女子一直空洞的眼神变了变。
良辰美景,静谧无人,太子一直趴在桌上,仿佛已经睡着般。而那女子一直坐在床榻上,从未掀开头帕看看那个她以后将要朝夕相处的夫君,也许她知道她看了也无用。
她膝上的手握的更紧了,终于眼睛一闭,两行清泪落地,她秀气的手展开,还未看清是什么,她就手一抬,送进嘴中。
女子的眉头皱了起来,双手紧按腹中的绞痛,嘴角流下殷红的血迹,原本昏暗的视线也开始在她眼前摇晃,她扑通一声落在了地上,喜帕从她的头上落下,她因痛苦而眯起的双眸看到刚才那个喝醉的太子分明不是当日朝堂上那人,那人没有一丝醉意,迈步到了她的身边,唇角微微上扬些弧度,不知道在笑些什么,他仿佛还说了些什么,她却再也听不到了。
“来人啊,来人啊!”这便是刚才那男子所说。
当所有前殿的人闻声聚集到了太子东宫的时候,看到躺在地上的公主时,一下子只能惊呆在当场。
只有北宫结唇角上扬些弧度,面色极紧张的望着地下的人道:“怎么回事?!”
众人被震惊的无言,齐国行人一步一迈痛心疾首的走到那尸体面前,一下子跪倒在地上,目光中隐有泪水:“公主——!”
“太子呢?太子何在?!”北宫结立刻向四处望了望,一双鹰眼中满是忧心的低声对着那些朝中众人道,“太子便是不满公主,也万万不可毒害公主啊!”
群臣被他的话再次惊道,弥子瑕皱起了眉头,看着那地上的女子,又望了望四周,完全不见那人的人影。
“北宫结,分明是你毒害公主,意图挑拨卫齐两国关系!”突地,嘈乱的人群中一个人走了出来,指着北宫结道。
“你说什么?!”北宫结望着这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人怒道,“我一直和齐国行人在一起,怎么可能毒害公主?!倒是太子,他早早退场,那日他与公主的间隙大家都有目共睹,现在太子又不知在何处,怕是极有可能畏罪潜逃!”
“好一番强词夺理。”姬元披上了一件白毛狐狸披风,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北宫结一怔,却也立刻反应过来,假装恭敬的道:“大王,齐国行人在此,您难道要包庇太子?”
“哼,太子醉酒,寡人让他在寡人宫中等待酒醒再前去东宫,以免冲撞了公主!”姬元冷着一张脸道。
北宫结面上僵了下,却是立刻道:“如此便是下官错怪了太子,可是齐国公主在卫国死去,我卫国一定要给齐国一个交代!”
“那是自然!”姬元道,顿了顿,“只是北宫大夫,朝中所有的臣子都在前殿饮酒,你去做了何事?”
北宫结怔住,刚才他与行人不过是前去查看情况了,只要东宫里面一有异样,他们就冲进去,到时候那女子死去,屋中只有太子,太子自是百口莫辩,可是他们万万没想到屋中根本没有太子,只有那女子的尸体。
可是他们怎忍失去如此良机,来不及多想就仍依计将所有罪责推到太子身上,加上一个畏罪潜逃。可是现今,太子是在大王宫中,他又改如何解释他离场之事?
姬元望着他微怔的面前,笑的有些嘲讽:“怎么这件事北宫大夫要想这么久?”
北宫结望着周围的疑虑目光,立刻回神强作镇定:“大王,行人水土不服,臣是去陪行人出去透透风的。”
“是这样吗?”姬元唇角鄙夷,将目光转向了仍然跪在地上悲痛的行人道:“行人,刚才北宫大夫有和您在一起吗?”
行人睁着泪眼抬头愤怒道:“自是没有,你们卫国一定要给我们齐国一个交代!”
北宫结震惊的望向那行人,那行人却没有看他,满眼愤恨与悲痛。
“北宫结,你毒害齐国公主,意图陷害太子,挑拨两国关系,该当何罪?!”姬元威严的声音十分有力。
“大王,我没有!这个行人说谎!”北宫结立刻道,然后一把拽住那行人的胳膊,低语道:“你搞什么?!”
行人却是甩开了北宫结的手,双眼仇恨的看着他:“北宫结,我齐国公主惨死,你定要付出代价!”
“你说什么?!”北宫结怒道,脸上青筋直冒,仿佛要爆裂般,“我们不是说好了,用假公主之死陷害太子,让齐国出师有名,我登基为王吗?!!”
周围响起抽气声,姬元面上冷笑的抽搐了下,那行人也怒道:“我齐国与卫国一直交好,怎会做如此不仁不义之事?!!”
北宫结双眼变得血红,双拳握的咯咯响,他望着四周异样的目光,再看向姬元唇角一直含着的笑容。蓦地,北宫结明白了:从他病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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