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陈凡是彻底惊了,心里毛躁浑身汗毛直竖。嘴里喃喃着,鬼楼子不讲究,困不死地仙土官儿的就放死狗来吓人。
贴近了蛛网看一眼楼上,陈凡忙抽了自己一嘴巴,心说他妈的还看这个干嘛,嫌死的慢咋地。起身回头扫了一圈,这鬼地方黑咕隆咚的实在是不吉利,还是离开的好。
陈凡匆忙出门,那循山路来的脚印不见了。土里泥泞的厉害,雨都下了半截子。他撑开伞顶着,心里拔也似得凉,心说着这下好了,连来时的路都没了,就剩下这破伞了,自己置身在这荒郊野外的,背靠着这鬼楼子真的是进退两难呐。
不经意间回头望了一眼,那二层碎掉的窗户处竟然趴着一个人。木讷的看着这边,眼神冰凉。
陈凡一下子愣住了,心说这是怎么回事,自己刚才上的时候也没看见有人呢不是。揉一揉眼睛再去看,那人影便不见了。他心里这个气啊,感情就吓唬我一个人了。于是拱了拱手,嘴里嘟囔着:“各位大罗神仙啊,孤魂野鬼的您行行好,小弟初来乍到的不懂规矩,您们可别联合起来净坑我一个人啊,这荒郊野岭的本来就难过,说不定哪天咱就邻居了,还得请诸位多担待着...”
一边说着一边赶着步子朝山下走去。山里草长,以前踩出的土道道大半都被遮盖住了。草底下尽是些石头块儿,土又泥泞,走几步就得崴一下。这可苦了陈凡了,本来雨雾天就昏的可以。
他正低头走着,忽的听见了些噪声,是草稞子被扒拉开的声音。“有人?”陈凡抬头一看,就在自己前面不远的地方,隐约出现了一个人影。
细雨朦胧,陈凡看不太清,但他很确定这荒郊野岭的之前除了自己是没有人的。这人仿佛凭空出现在了那里一样,不过转念一想,不管怎么说在这种地方能有个人做伴也总不是什么坏事。
对方的步子很疾,看样子应该对这里的山路十分熟悉,这里的草足有半人高,却一点也没有影响他的速度。
眼见两人的距离逐渐拉开,陈凡犹豫了片刻,快步追了上去。可是没跑几步,脚下一滑直接就摔进了草里。
“妈呀,疼,疼疼疼疼疼~”一阵惨叫,前面那人一愣,停住了步子,回头望了过来,正好对上陈凡的视线。不知道为什么,第一眼看过去,那人的轮廓陈凡总觉得特别的熟悉,好像在什么地方见到过,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再细一瞧,对方的脸上竟然戴了一张面具,一张像极了他之前见到过的授面。
这个人,难不成就是把授面交给苏涉归的那个人?陈凡突然的灵光一闪,冒出了这样的一个念头。结合那天他从网上看到过的报道猜测,对方或许就是那个叫做高峰的摄影家吧?但是又觉得不对,自己从来都没见过这个人,又哪里来的熟悉感可言?
这一下摔得不轻,胳膊肘好像硌到了石头上,陈凡挣扎着爬起来,发现衣袖上有了血迹。
陈凡抱着胳膊,挽起袖子一瞧,发现尽管疼得厉害,皮肉上却连一点擦伤都没有,很明显这血迹不是自己的。
“奇怪。”陈凡低头扫了两眼,发现那血迹是这一片草稞子上的。还不止这一处,往前走几步,他在另一处也发现了同样的血迹。顺着一遛看过去,前面那人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雨帘之中。
陈凡边走边注意到,这草稞子上的血迹已经越来越淡了,在雨水的冲刷下渐渐稀释开来。毫无疑问应该是刚刚留下来的,最有可能的便是走在自己前面的那个人。但是那人为什么会戴着那样的面具,他在这里又发生了些什么,如今已经不得而知了。
陈凡顺着东坡的驿道走着。这驿道被野草遮了个严实,要不是之前那人恰巧消失在这里,光靠他自己找的话,还得可着劲的费工夫。
从坡上下来就算是入了有人烟的地界儿,整片的老城呈环形排列在山峦中,前后面都是大山,一条不算很宽的主街把老城一分为二。只是路上安静的过分,雨下大了,雾气从山上涌了下来。
“果然还是这里——知子罗。”
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小城的景色要比照片上的还要梦幻几分,陈凡在雾里走着,心情渐渐舒缓了一些。
不知走了多久,陈凡在一栋教堂门口停下了脚步。教堂的门开着,像是还有信徒没能做完礼拜。叮叮咚咚的琴声从教堂里飘出来散在浓雾之中,浓雾也穿过了十字架下的大门和挂着包谷的窗户涌进了教堂。
“竟然还有人在。”陈凡疑惑着侧身走了进去。
进到中廊,顶上的灯已经坏掉了。灯绳拉了几下没有什么反应,反倒是廊道旁的几盏油灯亮着,昏黄的灯光如同蜡烛一样,在漆黑的长窄廊道里跳动。
陈凡慎的直起鸡皮疙瘩,闷着头皮往前拱。好不容易过了这廊道总算在一个拐角处发现了琴声的来源。
从拐角分开,直着走是做祷告的主堂,一个男人却在另一侧墙边的角落里弹着钢琴。
“还真是有人!”陈凡暗自庆幸,悄声来到他的背后。男人浑然不觉,依然埋头敲打着琴键。
昏黄的角落里,油灯只有一盏,放在男人的左手侧。灯光并不是特别亮,从后面看不到他的脸,只能看到那犹如干柴一般的枯指。
真没想到这样的手指竟然也能弹琴。陈凡靠前两步,借着灯光,他注意到那寸寸开裂的墙皮上好像写着什么。
“神爱世人,甚至将他的独生子赐给他们,叫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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