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弼站了起来怀疑道,“这种事情能忘就忘的?你真的一点都记不起来?”
“记得一点。”清曜垂着眼睑小声嘀咕道,“我记得我好像很难受,然后……然后你帮了我,我只记得这么一些了。”
清曜说完,头垂得更低了,发丝垂在脸颊旁,连半边脸都看不清了。他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小声道,“是我错了,我真的不知道我做了什么,白弼,对不起。”
被他这么一说,白弼觉得自己好像是十恶不赦的醉人,竟然对着如此“童真无知”的孩子训斥甚至把他不懂的事情想得如此龌|蹉,这么一想,白弼就很不好意思地摸了摸他的头,“你、你不记得就算了,以后你醒着的时候,肯定不会再做那种事了吧。”
清曜眨巴了两只明晃晃地大眼睛。
白弼咳嗽了两声,心想明明受到双重身心伤害的人是我,为什么要反过来安慰清曜啊!算了,无知者无畏,清曜虽然已经十七了,但对他来说还是不懂事的小孩子,还需要教导的嘛!白弼撩了撩他的发丝道,“我原谅你了,你以后不要常常喝酒,真是的,酒量不行还这么逞能。”
清曜立刻点了点头,身后的尾巴唰地竖了起来摇了摇。
白弼摸了摸下巴,“奇怪,为什么外头这么安静?都没什么人吗?”
“因为你没有醒过来,我就在这里照顾你。他们已经都去山上了,不然我们也去外面走一走吧。”清曜提议道,白弼当然是欣然接受了,他反正已经醒了,也可以出去看看大好河山,放松放松心情,顺便假装自己忘记了昨夜那羞耻的事情了。
昨日他们去的是别墅区东面的特色街,今天他们从西面上山,去看那条小系里。西面没有什么景点,所以也没有什么人,但那条小溪流却很美,走一段路便有由鹅卵石所堆积的沙洲,上头清浅的溪流能够看到底下游荡的鱼。周围的青石路上没有一个人,尽管现在又开始下雨,但那雨丝打在溪流上,却有别样的风味。
白弼和清曜慢慢走着,本来打算享受这宁静的时光,却突然被一声狗叫给吸引了。那狗的声音很小,虽然很细微,但是不断地呜咽着。白弼一愣,转头看了看,“有狗叫?”
清曜不甚在意地挽着他的手,“谁知道?或许是别人来遛狗的。”
“也是……”白弼不经意地偏了偏头,却看到了在那小沙洲的中央,一直雪白的小狗正瑟瑟发抖地卧在那里。溪水漫过它小小的身体,白色的毛慢慢被打湿,看起来楚楚可怜。
“这……”白弼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突然听到一个女声大喊着,“念念,念念,不要怕!我马上去救你!”
觉得这个声音有点耳熟,白弼转了过去,看到了那个曾经闯到过他家,还对他指手画脚的公主病的孩子——程小兰。程小兰裹着个粉红色的大棉袄,正一脸焦急地在鹅卵石上行走着,但是由于她衣服不方便,她踩着那鹅卵石,一直前进不了。
那鹅卵石,距离中间的沙洲还有不短的一段距离,中间的溪流看得清底,足有漫过一个人胸口那么深,也不知道那小狗是怎么过去的。
白弼正在思考,就看到程小兰一咬牙,就要扑到水里去,但是她又几经犹豫,最后还是用毛茸茸的靴子踩进了冰冷的溪水里。小女生“哎呀”喊了一声,看来冬日的水真的是冷得人受不了。
“她在干嘛?救小狗吗?”清曜说道。
“应该是吧……”白弼顿了顿,转过去看着清曜,“她……没想到她对我那么凶,对小狗还挺和善的。”
“哼,”清曜不屑道,“一时兴起而已,估计等会儿就会抛下小狗跑了。”
他刚说完,程小兰就向前一迈,开始跑了起来,吓得白弼目瞪口呆。小女生穿着厚厚的棉袄在溪水里走着,急流又匆匆流过,本来就重心不稳的小女孩尖叫了一声,就跌坐在地,被急流冲得摇摇欲坠。
“别乱动!!”白弼大喊道,往下跑了起来。此时他已经不管在那里的人是谁了,既然是命,就必须得救!他跑到了鹅卵石旁,准备一脚踏进水里,清曜突然拉住了他,焦急道,“你干什么!”
“救人啊!”白弼也急道,“小女孩都要被冲走了!”
“你别去,我去。”
清曜刚把他推开,白弼拉住了他。三年前清曜的伤口虽然痊愈,但是在接触了冰水仍然会感到痛楚,那伤口甚至伤了一些他的器官,所以在这么冷的天,触碰到普通人都会受不了的冰水是绝对不行的。白弼推开他严肃道,“你不要去,你要是敢去,你以后也不要再跟我说话了。”
“可是……”
白弼急匆匆地摸了一把他的脸,就跳进了溪里。因为这几日下雨的缘故,上流的溪水涨了起来,导致这下游的溪水变得十分急,冰冷的溪水很快透过他的衣服,刺骨地钻进了他的袖口与裤管,像在身上划了几百个口子一样痛。但是白弼忍了忍,向前走了几步,把程小兰从溪水里拉了出来。
“念念……念念还在那!”小女生好不容易站起来,哭着指着那小白狗道,“我的念念还在那儿!”
“好好好,你先起来,等会儿去救他。”白弼扯着她的手臂,硬是把她拉了起来,“你先过去,然后我……”
他一回头,就看到清曜把外套绑在了腰上——为了能够减少一些溪水触碰到他的伤口。清曜咬着下唇在水中踱步过来,抓着白弼的手臂用力把他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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