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老人放下了笔,对着景烁招了招手,伸手指着桌上铺张开来的字帖,“来看看。”
景烁迈步向前,站直,侧身,低头看着字帖,只道出八个字:“翩若游龙,宛若惊鸿”。
话音刚落,老人浑厚的声音响了起来:“最近在学校过的怎么样?今天回来又是因为什么事情?”
景烁开口,用略带沙哑的声音道:“关于t大最近的自杀案。”
老人一边向着书架走去,背着手一边一本本地看过书架上的书着一边说,“那件事情,我略有耳闻。听说特殊调查组把这事给你们了?还有楚家那小子?”
“嗯。”景烁跟在景老后面走着。
“唉”,老人微微叹了口气,眉眼之中染上一层淡淡的情绪,转过头看着景烁说:“这些事情呢,本来不该让你们参与的。可是现在你表叔看起来也是走投无路,只有用这招险棋了,你们就好好地帮着他调查吧。”
说完后又顿了顿,“有什么事情直接找他好了,我知道大多数人年轻的时候都是好胜的,但是你们不要因为过分追求结果而不顾自己的安全。”说完后对着书架上面的一本书指了指。
景烁点了点头,“知道了,爷爷”。
随即走上前把那一本放在上面的书取了下来,递给了老人。
老人拿到书,缓缓地迈着步子走到书桌边上,把书整整齐齐地放好。
“如果遇到危险,首先保护自身,其次再追求真相,懂吗?”老人翻开一页书,上面满满的都是字迹,原来这是一本字帖。
景烁点点头,这下倒是没有出声。
“之不可为之而为,不一定为君子。之可为之而不为,不一定是小人。”
老人说着慢慢研磨着墨,“世间之理,经历者方能懂其中意味。”
他说完这句话后就抬手挥了挥,话题一转说:“你父亲母亲不尽职责,成天忙来忙去的不照顾你,关心你。这是他们的不对,不过他们也确实是有苦衷,只希望你不要过分地埋怨他们啊。”
在边上沉默许久的景烁摇了摇头,反而是抬头看着老人的眼睛道:“爷爷,如果有一天我不结婚生子,您会怪我吗?”
老人听完之后不怒反笑,放下手中的墨,转过身看着已经长高长大的孙子,像是五六年前那样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脑袋。
脸上带着一丝笑意,“小烁啊,你自己觉得过得幸福,就足够了。结婚生子不过是人生命里的一种选择罢了,有人喜欢这个选项就选了,有人不喜欢,便不选择。我们欠了你很多,从出生开始到现在,你现在成长成为这样,爷爷很欣慰。虽然说我们的一举一动很多人关注,但是我想,你的父亲母亲变得强大,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想让你,你们过得舒服,自由。不被他人的眼光所束缚着。所以你的人生,你完全可以自己决定。”
说完后微微点点头,而后缓缓转过身,继续在书桌面前挥毫洒墨。
景烁站在书房,看着爷爷平心静气地落笔,墨色在宣纸上渲染开来。
黄昏之时,残阳拼力地泼洒着余晖,红霞燃遍了整片天空,血红色蔓延开来,像是一副不经意间渲染开来的画卷。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好~~
☆、胡教授
某日,在g市某机场,一位身穿黑色西装,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提着一个黑色的皮包,一双眼睛看起来既小又狭长。
他走出出口后,立即有两个穿着便衣的人走上了前来,和他讲了几句话后,他站在原地顿了顿,随即一起离开。
中年男子出去后,在路边停着的一辆车里,一位青年刚想打开车门下车,在看见中年男子身边的人后又停了下来,立马调转车头。
而这一边三个人走过马路,一起走上了一辆停在路边上的面包车。
车里面坐着一位年纪大约三四十岁的男子,浓密的眉毛直直板板,下面藏着一双如猎鹰般锐利的眼神,两个便衣一左一右地坐在中年男子边上。
中年男子也不恼,气定神闲地对着对面的人说:“柳警官,好久不见。虽然我知道你们是为了徐平的事情而来,不过,不需要这么严肃吧?”说着撇了撇身边正襟危坐的两个人。
柳严的脸色仍旧是崩着的,他面色严肃,开口道:“我们在办案过程中对所有人都是一样的,希望胡教授能够理解一下。”
说完之后不等胡教授再开口,直接把说话的主导握在自己手中,“我们也不讲其他的了,直接开始吧。先说说,在徐平死亡当天你的行踪。”
胡教授点了点头,把自己的手提包放在了自己面前,开口道:“徐平死的那天我白天基本满课,上午连续四节课,下午有三节课,下午的三节课是放在后面的。下完课之后我就去了吃饭,然后回到实验室里面把实验的最后一点理论知识总结好,那天正好是轮到了徐平来实验室,我就把任务交给了他,让他实验记录下临床的实验数据。之后我去了开会,会议到九点结束,九点半的时候我去了实验室里找徐平,他还在做着实验,看完他之后我就回去了。”
“你到家的时间是几点?”柳严手上一不停地记录着,胡教授顿了顿,“大概是十点二十,因为那个时候我妻子也正好回来,她下班时间固定在十点,到家是二十分钟左右,不会有太多的偏差。”
“在你的印象里,徐平是个怎样的人?他有自杀的倾向吗?他有相处不好的人么他是否和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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