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静聆当属同辈弟子中数一数二的佼佼者,他历练时日三年前到了,便将门下弟子托付于师兄弟们,孑然一身,只带长剑一柄,便下山去了。
而第二次,则是秦楼月与凌紫舒结为道侣,修道之人结亲,与凡尘其实也无甚区别,只是多翻新些花样,省少些俗礼。段春浮还去帮忙抬了轿子,不过也是该有他的份,凌紫舒是他师兄,秦楼月又与他交好,这一抬轿,不为新娘也为新郎,总省不下气力的。
荆淼感念秦楼月恩情,便也去恭贺了一番。
只是那时风静聆已经下山有段日子,没能赶上,却也寄了一封鹤信贺喜。
荆淼来往亲近些的,本就只有段春浮,如今风静聆下山,秦楼月有了道侣,自然是他们两个被剩下的孤家寡人。其实段春浮性情好,人缘也不差,只是他跟荆淼要好,便时常记挂着,总会寻日子来探望他。
近期是少见的大雪,天灾过重,便是仙家福地也不能避,紫云峰倒还好些,如惊雷与潇湘两座靠近凡尘些的山峰已经白雪皑皑。本当是以结界化之,但掌门却觉得也是一处盛景,道法自然,便随着去吧。
段春浮裹了狐皮白裘,瑟瑟缩缩的,其实运转功法也就没事了,他却不肯,只说正好给他制了几件新冬裳,非要轮流穿来替换。
荆淼看他一张狐狸脸冻得微微有些发白,不由觉得好笑,只啐他一个大男人还这般爱俏,不过那身狐裘确实裁得好看,便是荆淼也不免多看了两眼。甘梧看得羡慕,不由抓耳挠腮,在地上蹦蹦跳跳了一会,不服气的揪住了荆淼的衣裳扯了扯。
虽这许多年来,荆淼还未能如谢道一般通晓猴语,但甘梧想说些什么,他却也可以猜个八九不离十了,便轻轻将甘梧的小手一撇,从流云般的袍子上拂下去,淡淡道:“你一个猴子穿甚么狐裘,像甚么样子,更何况狐裘厚重,岂不累赘。”
甘梧不依不饶的吱吱叫了几声,突然捶胸顿足,低吼几声,一下子便蹦上了案几,叫声尖利无比,显然是大发雷霆。
荆淼便将脸色一放,漆黑的双眸自甘梧脸上打量了一下,淡淡道:“下不下来。”
这才吓住甘梧,委委屈屈的拖着尾巴可怜巴巴的从桌子上跳下去,把小小的身躯盘在荆淼的袍子上,低低呜呜的哽咽着。
“这……”段春浮略有异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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