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寒浇不得不承认,他也非常心动。
长生不死……
如果父亲也长生不死,那自己岂不是到死也无法登临大位?
这个有点略伤人啊,如果最后给了后羿,那岂不是全家都不能得为王?
寒浇有点不知如何是好了,那个南风也是蠢货,为何不私下交给他,而要当着父亲派给他的侍卫面前给他。
害他还灭口也来不及。
——
就在寒浇纠结时,一名俊美青年已经在渭水之南闻到了非常戳他要害的鲜美味道。
姒揆看着突然之间坐到他身边的俊美青年,果然,这里是渭水唯一可以停靠的码头,禺稷姬惠都不擅长水战,所以来对地方了,看大鱼上勾了!
心中激动万分,他面色却平淡如常:“相逢即是有缘,不如一起来一碗鲜面如何?”
“你汤里放了什么,为何没有一点肉之腥味?”青年好奇地问。
“此物名为姜。”姒揆给他看掌中的老姜,“可去膻腥。”
“这不是药中一种么,原来也可调味。”青年表示懂了,然后就见面前少年优雅地挑出两碗面食,更从一陶盘出拿出两枚鸡蛋,蛋形扁圆,香气阵阵,不由大感兴趣,“这鸡子你是怎么做的?”
“放于陶盘之上,放油后煎之,味道远比煮食可口。”面对这个只有烤和煮的世界,姒揆对自己的厨艺非常自信,他端出一碗面,给对方食用,虽然面条煮得有点溶,汤头也很浑,但对付他们,足够了。
青年于是抱着一碗葱花鸡蛋面大快朵颐了。
“太美味了。”禺稷将筷子放下,继续捞第二碗,这种口味远比那单一的盐和酱油好吃多了,“我西岭宫中缺一掌勺,就你了。”
“……实在抱歉,我志不在此。”这发展不对啊,姒揆一呆,当年吃了他的面,禺稷当年可是说愿意帮他夺回夏国江山的,怎么这次……
“虽然吃不到这样的美味很是可惜,但你与这种罪大恶极的逃犯一路,按法是要同罪的。”禺稷指尖指向在一边没有丝毫反应的中年人,姒揆这才发现,伯因并不是因为见禺稷没有恶意才不开口,而是已经完全被咒法制住,身体动不了分毫,只有一双眼目,极是惶恐。
“这其中定是有误会。”姒揆觉得自己一定是重生的方式不对,“伯靡是夏国遗民,不是东夷人,能做什么坏事?”
“这你就不必管了,反正,若是你不愿意去我西岭为厨,那我就只好把你和他的人头一起带回去了。”禺稷微笑道。
这真的是那个幽默和气的西君禺稷吗?姒揆冷汗都下来了,为什么他看不到一点开玩笑的痕迹,他是真的想杀……或者说,要不是自己会煮面,可能已经和伯靡一起死在他刀下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你杀了我,山君不会放过你的。”姒揆冷静道,现在的他根本不是成名多年的禺稷对手,不到天阙,禺稷抬根指头都可以灭了他。
“哦,你们是什么关系?”禺稷好奇道。
“我是他尽力保护之人。”姒揆扯起虎皮开始吹,“而且,也是会与他共度一生之人!”
这辈子他一定可以的!
“证明给我看……”禺稷真心笑了,也不见他动手,只是那一瞬的低头,姒揆就见刀光一闪,将他淹没……
然而下一秒,禺稷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仿佛被人当头敲了一棒:“居然,是真的么……”
站在姒揆身边的姬惠淡然地放下捏住刀刃的手指,冷淡地看了姒揆一眼,转身就走。
“姬惠!”姒揆一把抓住他的衣角,“你怎么可以就这样走?”
下一秒,手背剧痛,已经被姬惠身上的乌鸦在手骨上啄出一个窟窿,但他生生咬着牙,没有松手。
姬惠低头看他,眸光清澈如水,幽深如潭。
又是这种眼神,又是这样,姒揆突然就怒了:“如果,如果你不喜欢我,为什么要一次又一次的救我!”
孔雀吧唧一下从姬惠肩膀上滚下,木然地抬起头,看姒揆的眼神已经燃起熊熊阴火。
“你天命未成,不当死。”姬惠神色平静,“至于你之爱慕,抱歉,吾心已有属,但不是你。”
孔雀如被打了一针鸡血,高傲地扑腾到阿惠肩膀上,要不是现在还是乌鸦的外表,他都忍不住想开屏了。
居然还是晚了么……姒揆缓缓松开手,这才道:“未来长久,不要把话说的太满!”
虽然不知道阿惠喜欢的是谁,但他喜欢了一百年,都没有说出那人是谁,就代表,他们之间,根本不可能。
他还有机会!
孔雀眼眸微微一眯,这个人,必须吃。
“原来是这样啊。”禺稷看着了乱糟糟的一团,“既然是熟人,那个少年,再过来给我煮一碗面吧。”
“好的,阿惠你也来一碗?”少年红着脸问。
“不必。”姬惠转身就走,再留下,孔雀一定会忍不住吃掉他。
姒揆只能遗憾地看他的背影消失在芦苇水草之中。
——
“我真与他无关情爱。”姬惠略头痛。
“那你为什么救他?”孔雀习惯性无理取闹。
“交易而已。”
“现在那次总不是交易!”孔雀心碎了,“你不喜欢他,为什么总是救他?”
“不要闹了。”
“我要吃人,我要抢走你,我要你当我的妖后,我要你给我生蛋,你不答应,就是不喜欢我了!我要去找第二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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