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她家门,她父母就像蜜蜂发现了蜜罐似的,围在方如的身边宝贝的不行。这本无可非议,但总得要有人招呼一下我啊,拖着这个笨重的行李箱可是累的够呛。我放下行李箱径直向前找水喝,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噢,江衍啊,你也累了吧,我给你倒杯水去。”方伯父说着正要去给我倒水。
“不,伯父,我自己刚喝了,我自己去倒的。哈哈。”我胡乱做了一个手势。
……
方茹的父母都是刚退休不久的中学老师,她还有一个哥哥,比她大十几岁。当她曾经这样告诉我时,我一半带惊诧一半带戏谑地说:你父母还真是恩爱,儿子都十几岁了,还要生个凑。她听后脸都气绿了,差点没和我翻脸。事实证明,做为一个男的,不要轻易拿女人的家人去开玩笑,善意的也不行。女人总是很小器的。
晚上在她家一起吃了一顿丰盛的晚餐,之后我们就一起到滨江公园散步。没走多久,她就说她很累,所以就和我回到了我家。
父母都进了卧室,听到方茹来了,都热情的出来迎接,又是问话,又是拿吃的。
我自个去冲了个冷水澡,完后便躺在床上抽烟。看着天花板上的角隔纹饰,我在想着未来……是吗,我总是想的太多,这是上帝对我的要求么?可结果是,发现除感知本身外,一切都是那样的虚幻。这终究是个谜。头顶上那微弱的灯光是如此的沉寂,迷离,但它足以照亮这个小小的房间……沉默的墙壁,酥酥暖暖的床带着熟悉的气味,还有停止了的时间。可这光始终无法照进我的体内,影射出一丝丝形而上的实体,也许那就是未来或者总想明晰的。此时此刻,这光里面的小小房间和我组成了一个世界,外面是相对的光亮和着更多的黑暗组成的另一个世界,我没有迷茫在另一个世界,只感到是我在自己的世界里封闭,衰老。
方茹结束了不知是出于礼貌还是真心与我父母长时间的话局,推门而进,望着我没有任何色彩的脸庞,她久久地木然一旁,许久又像放了发条的玩具狗一样活动自如了。“你不要抽烟。”方茹疾步走去打开了本是关着了的窗户。
“外面可真黑呀,越高越黑。”她伫立疑望窗外。
“我想我这份工作也会干不长的。”我说。手中的烟不知是什么时候已经烧灭了,没有掉落的烟灰长长地衔接在烟蒂上,如同一根冬虫夏草。
“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
“真不知道你是怎样想的,你考虑到我妈了吗?”
“我知道你妈不喜欢我。”
“干脆你也来上海工作。”
“我不想去上海。”
……
方茹坐到了我的身旁,我握过她的手,窗外的黑夜犹如远方那样馄饨,楼下马路边的路灯光飘不上来。她侧身躺在我的胸口,说:“好好在这儿工作,等我们结婚了,我会辞掉上海的工作和你在同一个城市,相信吧,我们会幸福的。”此时灯光倾满了她的脸,像晨曦照耀下的山林水涧,旖旎婉约。我用手轻轻摩挲她的脸,她那玲珑挺直的鼻子在微微翕动,脸颊分明有一滩淡淡的湿痕。噢!我的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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