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怎么做才能救他!”令狐冲快速问道。
“需施以针灸,刺入他的要穴,然后运转他的周身血脉,使之通过外力活络起来。”
“我来……”令狐冲听罢,便要替林平之运功。平一指见此,急忙阻止道“不可!”
“冲哥,你切莫着急,听平大夫把话讲完。平大夫……”任盈盈终于平静了心绪,缓缓说道。
“令狐公子,这运转周身血脉一事,一旦开始便不能停歇,且一直得小心翼翼不能有丝毫闪失。毕竟林平之现下与死人无异,但人的血脉流通不能缓,更不能急,最怕的还是中间若稍有差池干扰,便会导致血脉逆流,或堵塞,即便人活了过来,也会留有缺憾。而最重要的是,替假死之人,运转周身血脉最少要坚持三天……三天过后——”
“什么……”任盈盈突然打断了平一指的话,“三天……”
三天不吃不喝,一直输出内力,还要集中精神,一丝不能松懈,这样做岂不是用一命换一命!
“三天过后他便会醒来吗?”令狐冲看着林平之问道。
“可能。”平一指肯定地回答。
“冲哥!”
令狐冲终于看向任盈盈。
“好!”他还是要救他。因为,若不如此,他亦没有活下去的理由。
令狐冲终于从床边起身,然后突然就很自然地抱住了任盈盈。
“咚、咚、咚……”他听着属于她的心跳。
“等我……”他说。
一瞬间,她恍惚。她不知,这二字是对她说的,还是……对她的心,说的。
她似乎在这一刻明白,有些事终究是重要的。对她来说,在他身边,已经变得不是那么重要了。她,是不是贪得无厌?!
“平大夫,有劳你了。”
小师妹、东方不败,哪个才是你心里的唯一?任盈盈这三个字走进过你的心房吗?还是说“变客为主”一直是我自己的错觉?
任盈盈出了房门,抬头,忽觉得阳光太过刺眼了些。
泪,就那么轻易地流了下来。
“圣姑……”平一指随后出来,静默站在任盈盈身后,等待吩咐。
“平大夫,劳你先守在这里,这件事我不希望让旁人知道。”只是一瞬间,她便又成为了魔教的圣姑。
“是。”平一指不再多说一字。
“还有,向叔叔那里,我来说。”任盈盈终究在转身的时候,补充道。随即,身影便消失在了庭院门口。
平一指抬头,余光却瞟见了远处树干后面的现任教主向问天的衣角。
嘴角微勾,似叹息,又似嘲笑,最后目光还是转向了屋内。
(3)
屋内。
令狐冲正在替林平之处理手心里扎进的碎瓷片。他从未给任何人这样细心包扎过伤口。除了东方不败。那还是她为他夜上雪山,狼口取胆之时,他唯一一次为别人包扎伤口。可他后来刺她一剑的伤口更深。但与此相比林平之刺岳灵珊的那一剑,也只是有过之而不及。他又忽然想到了任盈盈。那时任盈盈为了给岳灵珊采药,而弄得满手伤痕……
令狐冲心里突然就又泛起了罪恶感,因为他发现原来到最后处处伤人的是他自己而已。是他对不起所有人,而不是别人对不起他。
将缠结好纱布的手轻轻放在了床边,那袖口露出的白晰手腕上极淡的一条剑痕蓦地刺痛他的眼睛。若不是这条剑痕,林平之怎会连自杀都做不到,但也幸亏因为这条剑痕,否则,否则……令狐冲心中一时之间痛乱之极,索性抬头俯身,想为林平之整理一下衣物。却又那粹Р患胺赖乜醇怂巧厦媪粝碌某莺邸>拖袷且豢橥昝牢尴镜拿烙瘢豢躺狭耸阑倜鹦缘幕邸
眼睛不自觉地就发红了。双手紧紧攥了起来。
“大师哥,平之,他,他其实很可怜,所有人都欺他、辱他……你、你一定要好好照顾他……”
小师妹的话还在他耳边断断续续地回荡着。却突然又想起了另一个声音。
“以大欺小、好不要脸!”
以大欺小、好不要脸!喊着此话之人当时是怎样的神采飞扬又如何成了现在躺在床上毫无生气之人?!
本是公子如玉,却生生变成了妖冶无比的……美人。
可此刻本该妖冶的让人心颤的那张脸却也变得异常苍白。
“林平之,我还要死在你手里,所以,你一定不可以死!”令狐冲将林平之被撕扯乱的衣服重新整理好后,终是只说了这么一句。
他不想林平之死,不仅为岳灵珊的承诺,更是为了连他自己都说不清的一种因素,令狐冲想,这种因素可能只是自己对自己的报复,可能也是对自己的救赎。
“向叔叔……”任盈盈回头之时才发现向问天早已站在那里。
“圣姑,你爹若在,决不会让你受这等委屈。”
“向叔叔说什么,盈盈听不懂。”
“盈盈,你不必瞒我。”向问天见任盈盈还在为令狐冲说话,心火更盛。“若不是因我刚刚接掌魔教,江湖也历经多事,才需你和令狐冲来黑木崖稳定人心。若不然你们自西湖梅庄成亲以后大可一起笑傲江湖,又怎么会再理那个什么妖人林平之的?!”
“笑傲江湖……”任盈盈微微苦笑了一下,才又道,“向叔叔真的觉得我和冲哥可以笑傲江湖吗?”
“盈盈……”向问天欲言又止。
“没事,向叔叔,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你不要多想。”
“盈盈,虽然你贵为我教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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