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在办公室上班,李玥明感受到了沉重的气氛。不过,局长对自己过分的关心,让她心里多少有些不自在。她一直想把局长给她打电话的事和王安康说,却又担心他会多心。
一夜无话。
第二天早上上班,李志刚交待她,每天早上到办公室要给各位领导将暖瓶的水灌好,还要给各位领导把办公室稍微整理一下。他列了个领导姓名的清单给她。
李玥明一直在技术部门工作,和领导们打交道不是很多。她用电热壶烧好一大壶水,挨着办公室给各位领导把水灌好。副总经理薛安民是近几年刚提拔的领导,比李玥明大不了几岁。他含笑对李玥明说:“不用每天早上给我灌水,我自己到办公室去灌。”
李玥明说:“经理,这是主任吩咐的,我必须服从领导指挥。”
薛安民一边整理自已的袖口,一边说:“领导的话不一定要听。”
李玥明笑笑出了他的办公室。
薛安民是一个很有故事的人。
他出身农家,原本毕业于一所普通的中专学校,学的是与单位专业相符的专业。刚到单位,找不到对象。据说,在老家农村也没有姑娘愿意嫁给他。后来,有人给他在单位介绍了一位职工,是父母的独生女工,家里的条件自然是没得说。薛安民以为自己走了桃花运,婚事很快定下。婚礼也很快举行。没想到,他的妻子赵玲其实是神经有问题,是在上学时谈恋爱受到了刺激。没有人告诉薛安民实情。结婚的当天晚上,一帮子学哥学弟们闹新房。没想到,赵玲竟然对一帮子人破口大骂。她平时看起来是挺温和的,可能闹洞房的人太多,她的精神受了刺激,情绪激动起来。
薛安民对赵玲的了解是从那一刻开始的。新婚之夜的喜悦还没有来得及享受,薛安民感觉自己其实并不是走了桃花运,而是掉入了有预谋的圈套之中。当天晚上,他没有和赵玲同房,他先去找介绍人算帐,媒人告诉他,赵玲的病情他也并不知情,赵玲的父母和他是多年的同事,一直央着让他帮忙给自己物色个女婿。他说:“小薛,这是木已成舟的事情,你要相信,你今天的失去会等于明天的得到。”
薛安民抱着头痛苦地蹲在媒人面前,说:“我只管现在,不管未来。”
媒人说:“现实会告诉你,一个人在失去的同时总会得到。我相信,将来你不会恨我,而会感谢我的。”
薛安民不明白他说的意思,毕竟,他是刚进入单位的新人,并不懂得太多的人情世理。
薛安民对婚姻有了绝望感。赵玲平时并不怎么发神经,但是因为父母的娇惯,她对生活常识懂得极少。对性生活也极其冷淡,薛安民血气方刚,总觉得她躺在自己身下就像一具僵尸,让人提不起兴趣。赵玲根本不会做饭,吃饭都是去食堂买。薛安民出身农家,对钱看得很重。即使食堂的师傅们做的饭菜质量都是一流,但他更喜欢吃自家锅里做出的饭。
人常说,食、色人性也,薛安民在家里无法找到温暖,内心的孤独和空虚是常人难以想象的。和他同一年分到单位的的年轻小伙子不少,个个家庭幸福,妇唱夫随?薛安民必须找到一个新的突破口,将自己对生活的不满得到释放。
后来,赵玲竟然怀孕,她的母亲将她接到自己家居住,让他们分居,说是为了保证孩子的安全。薛安民就经常泡在办公室里通宵达旦的钻研业务。单位有野外的工作需要去干,他就自告奋勇地要求去工作。他带领的团队很快发现了一处大矿,将为单位带来极大的经济效益。
同年,他被评为先进工作者,在省级、部级的报刊上大力宣传。他的宣传是王安康主笔。新任领导雷涛也是一位实干家,他对薛安民的工作能力和敬业精神特别看重。据说,单位要任命一名总工程师,薛安民的丈母娘原来与局长张成刚坐过一个办公室,关系不一般。丈母娘专程去了局里一趟。没过多少日子,总工程师的任命很到来。薛安民实现了事业的巨大飞跃。
李玥明到办公室工作的时候,薛安民刚任总工程师时间没多久。他显是特别地平易近人,一点没有官架子。
李玥明是个聪明人,她自然能看出来,薛安民是一个有前景的人。她告诉自己一定要好好认准人,认准人才能走对路子。
给所有的领导都所水烧好。李玥明到打字室让打字员将文件重出一下。马苏问她:“昨天不是出好吗?怎么还要出?”
李玥明按李志刚交代的说了一遍,马苏有点不大相信说:“印是按要求的份数印的,怎么会不够?“
李玥明没有理她的话。她知道,象马苏和张莉那些资历老的人,就象院子里长的老树一样,是无人能撼动根基的。打字用的是四通打字机,她们俩算是单位里唯二能打字的人。谁也惹不起。
李志刚躲在传真室写材料,说是没有人打扰才能把材料写好。单位要为一个矿区的矿产储量进行论证,准备开发矿产资源。雷涛是一个很有前瞻性的人物,做事果敢,为人干练。李玥明听父亲说过雷涛第一次到单位来报到的情况,那天他们一起从省城局坐车回单位,一路上,几个人聊得热火朝天,雷涛手里始终拿着一本书在看,山路弯曲,颠的厉害,他竟然都不受影响。车到半山腰的时候出了故障,李玥明的父亲还吆喝他帮忙推车。他们把他当成了刚分来的大学生,他本身就长得细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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