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云杰在11点24分醒来，他昨晚没脱衣服就睡了，穿上鞋就从冰箱里拿了牛奶喝了起来。
洗脸刷牙之后，尹云杰出门了。
走到小区门口，他想起昨天晚上和他一起来到这个世界的那些物质。那堆东西的出现大概会让人觉得很奇怪吧。
去看看。
太阳温暖得刚好，而且免费。
汽车看起来还是那么丑，人们还是那么地紧张。
昨天晚上的事简直就像一场梦，然而那像是没有存在的东西确确实实地存在着。同样，也有看起来确确实实存在的东西其实是根本不存在的。
尹云杰看到那路灯下有个中年女人走过。那里没有地板，没有钢琴，没有床。
可能是被人看到，运走了吧。人们大概会很奇怪。
尹云杰走进常去的小吃糕点店买了培根鸡蛋三明治，又走到公交车站坐上了4路公交车。
他要去蜗牛书店，一个店铺十分大的书店。
不想玩游戏了。没意思。
尹云杰细细嚼着三明治，一边打量着这个冷漠的世界。
很无聊的一个世界。蝇营狗苟。
游戏世界也同样。想到这里尹云杰不耐烦地叹了口气。
到了。
蜗牛书店。
以前曾路过这里，但没进去过。
书的海。
感觉……很安宁。
尹云杰到处走动，不停地打量着这个新世界，丝毫没有要拿出哪本书翻两下的意思。
上面一层楼也堆满了书。
上去看看。
他开始注意书的名称。
《千年一叹》……《家庭应急手册》……《美丽心灵》……《离去的时光》……《安徒生童话》……《英语四级词汇》，
有必要学什么英语吗？
……《普希金诗选》……《十万个为什么》，
诶！这个好。
于是尹云杰拿着厚达1584页的大开本《十万个为什么》到了收银台，付钱后回家了。
钟洁看完一本画册之后，离开了蜗牛书店。她平时会呆很久，但现在很疲倦，想回家睡觉。
昨天凌晨自己突然醒来。那大概是在两点半。醒来的时候她想，是又做噩梦了。
背靠着床头发呆，动也不动。
就这样过了很久。
也不知道是多久，钟洁开了灯。
有一种快要窒息的感觉，很闷。
虽然很害怕窗帘后面有什么鬼怪，但胸闷还是让她鼓起勇气去确认窗户是否已经打开。
她记得是打开的，可是胸口很闷。
拉开窗帘，没有鬼怪，窗是打开的，没有风。
路灯下堆着多余的东西，钟洁有些近视，看不清。
或许是自己看花眼了，迷迷糊糊的，这就是重影吧，钟洁想。
揉了揉眼睛，果然不在了。
安静的夜晚，足够的黄色光亮，夜色温柔。
钟洁钻进被窝，关了灯，背靠着墙，轻轻地睡着了。
公交车站，她首先注意到一个男生，没其他原因，只是他手上的大部头着实显眼。
公交车来得很快，仿佛是来迎接她的睡意。
拿着大部头的男生也上车了，她和他都没有座位，于是他没有翻书，她也没有睡着，他们时不时不经意地看对方一眼而没有被对方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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