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帮主未及多想,应了一声。
仁杰笑吟吟地凝视小侯爷公子,柔声说:“雪公子,谢谢你,做你的朋友真好,你的毒可解了?”
小侯爷面色俊俏超凡,显出几分讥诮, “仁公子,你那娘子手段十分高强,我至今心口还隐隐作痛。”
仁杰一听,立刻有点挂不住,脸泛红晕,有些结结巴巴地解释:“雪公子,对不起,我,我并未娶亲,一切都是误会。”他神色尴尬,尽可能笑得自然些:“我如遇见朱帮主,一定让他向你道歉。”
小侯爷神色凌然,“十一郎,你与那人竟已如此捻熟,莫非,你忘了我今日因何而来?”
他轻声喝问,语调平稳,却如一枚利针扎入仁杰胸口。
仁杰一怔,顿时明白了,他一直视小侯爷如情人如挚友,怎麽宠着他都不觉得过分,从不舍得让他难过,上次在扬州容华楼用餐,朱颜强与自己扮演假凤虚凰,肆无忌惮地表现亲热镜头,小侯爷必是心中着恼,不能轻易原谅此事。
这瞬息之间,仁杰心中感到的痛楚,比之前ròu_tǐ上所受的种种疼痛更甚。他有千言万语要向小侯爷辩白,却脑中一片空白,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情何限,处处销魂,故人相见,旧曲重闻,此中情谊向谁诉?
仁杰一向聪明有急智,此刻却不知如何是好,他初尝情之滋味,竟是这麽狼狈的热情,甜美的苦涩。
小侯爷见到他张口结舌的神情,将丝扇一甩重新打开,半遮俊颜,转过了头不再去瞧他。
仁杰心中悲伤,小侯爷定是以为自己和朱颜有了私情,他不屑与我说话,我真的把他得罪苦了。不过,他费尽心血联络金蛟帮,身中剧毒,仍冒险找上山来,心中对自己的情谊怎麽会一笔勾销?
仁杰双目恳切地望着对方,一字一句无比清晰:“雪公子,我心中所思所想,惟有一人,这几日留在此处,不过是想为了那人尽些心力。”
小侯爷细细观察仁杰,相顾无言,脸色渐渐变得柔和,他眸中晶光闪耀,低喃,“小杰,你瘦些了……”
仁杰叹息一声,异常温柔地说:“你也清减了。”
两人眼里不再有其他人,浑然忘了此刻身处大殿之上,众目睽睽下,两人脉脉无语,恍如有千言万语倾诉,却又尽在不言之中,只想早早抽身,找个清僻无人之处,一解相思……
有人轻咳一声,打断了四目依依含情。
金蛟帮主薛午黎笑道:“雪公子,正事要紧。”
小侯爷丝扇连耍几下,耳尖微红,嘴角含了一个浅笑:“比试分文斗和武斗,百变门以暗器及用毒闻名天下,我们就斗胆挑战这两项。”
笑七一听,心中大乐,说到这两样本领,门中高手无数,金蛟帮虽是水上霸王,却以己之短攻他人之长,难不成百变门还会输?他原本悬在半空的一颗心立时落回了原处。
小侯爷一双秋水妙目凝视着仁杰,“至於文斗的这一局,就请十一郎出题。”
仁杰不精武功,刀剑无眼,毒药难防,小侯爷存了私心,不仅要保全仁杰的性命,还要尽可能不着痕迹地让他获胜。
仁杰岂会不明白小侯爷的深意,他愉快地说:“雪公子,我家乡有一特殊曲牌,本已失传,我幸遇一位世外高人传授了几支曲目,十分繁杂,想请雪公子应和。“他转头向笑七请示,“副帮主,请借一只琵琶给我。师傅曾让我立誓,演奏时不能示於人前,可否用屏风将我和雪公子隔於殿中一角,我们自行斗曲,大殿空阔,则可供其他人武斗。”
笑七觉得这要求有些荒谬,又似乎没有理由驳回,他转念一想,仁杰为了诺言,必会全力以赴赢得此局,他若输了,正好将他作为人质留下,以要挟雪公子。既然输赢都无关大局,不如卖个人情。
笑七点头,“来人,按十一郎要求,取琵琶,抬几张屏风置於殿内。”
仁杰笑道:“谢副帮主。这第一只曲子是後人怀念三国大将赵云所做,他一直是我心目中最完美的偶像,请雪公子听一下有何妙处。”
小侯爷眉目含笑,低头把扇子收於腰间,清声道:“副帮主,十一郎,我府中闲人排练了一曲胡风舞,或许可为十一郎伴舞,以增声色,你们意下如何?”
仁杰高兴的拍手:“好!歌舞表演可以带动气氛,让大家轻松一下,也能考校舞者随曲应变的能力,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笑七与大护法对视一眼,未开口阻止,舞蹈如是文斗的一部分,於百变门并无损失。不过,笑七生性谨慎,遂回头吩咐随从,命殿中守卫严密监视舞者,以防万一。
精美的屏风,画着工笔山水人物,在大殿最深处围出一个独立的空间。
仁杰将琵琶横抱,如吉他一般架在膝上,对身边的小侯爷一笑:“雪公子,各位大人,献丑了。”
小侯爷丝扇轻点仁杰眉间,笑意盈盈,红唇微启:“顽皮!”
仁杰双手轻拢慢捻,以古典西班牙吉他的技巧,奏出名曲《阿尔汗布拉宫的回忆》。乐曲开头,节奏明快细腻,略带一丝忧郁的感觉,仿佛某日你登上山顶,眺望着远方一座废旧宫殿,昔日它曾富丽堂皇充满欢声笑语,然而时光如流水,一切都归於尘土,坚强甚至有些悲壮的音符,引起人内心的伤感,同时又最给予人新的希望。
在弦乐声中,八位胡旋舞者,踏着节拍,双袖一举迅速起舞。她们穿着短裙长袖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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