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他在那样的环境下长大,也根本不知道快乐是怎样一种情感。
父亲常年忙于事业,隋飏无人管教,顽皮的很。上小学的时候,他偷偷跑到书房里玩,碰倒了桌上的墨水瓶弄脏了一旁的笔记本,被父亲知道了后吊起来打了一顿。他印象中的男人总是十分冷漠,对他也爱答不理的,直到那一次看到男人因愤怒而变得通红的双目,隋飏才感觉到了害怕。
他弄脏了母亲的笔记本,父亲生气了。
事后,父亲说,我不希望她用生命留下来的是一个废物。
这句话隋飏记得特别清楚,他因此而变得十分努力,不论是学习还是其他。他努力想变的优秀一点来获得认可,过程是怎样的他也并不太介意,只要结果是好的,完美的,那么他就都能接受。他逐渐长成了老师同学眼中的榜样,样貌好成绩好运动好家世好,大家都喜欢他,都围着他转,可是于亲情生活,隋飏也没能有一个好的结果。他觉得自己好像没有家,只有一个冰冷的房子。
隋飏觉得吴双好玩,也只是因为自己生活的无聊。他总是微笑,没有一点僵硬的痕迹,对人对事也游刃有余,即便是自己的不对,对方也不会太过为难他,说不定还会记他个好。他有一张美好的脸和一颗玲珑的心,便有足够的理由肆无忌惮。
他喜欢阳光灿烂的吴双,但不知自己于对方而言是否是一个深渊泥潭。
不过,管他呢?隋飏自私的想。
秋天的落叶等到下一个春天才能抽芽,中间需要熬过一个漫长阴霾的冬季。
春景易逝秋色愁短,京城里常见的是耐不住的酷夏和锋利的严寒,每到冬日,总有那么几天刮起大风,好像能生生刮掉一张皮。
吴双揣了揣手靠在暖气片上,他的座位靠墙,正好有暖气,冬天是个不错的选择。只是他没什么心情听课,暖和了就犯迷糊,打瞌睡,可稍微一弯腰,背后就火辣辣的疼。
数学课是连在一起上的,第一节课讲课,第二节课做卷子,老师就去开会了,吴双终于得了睡觉的空儿,稍微靠在暖气上,嘴巴张开一点点缝隙。
“隋飏,这个问题我不会,你能教教我么?”
“这个啊,你画一条辅助线,然后用方程解一下就可以了。”
“什么方程?可以讲明白一点么?”
吴双是在这个情节的时候醒来的,他揉了揉眼睛扭头看,坐在隋飏前桌的女生正回头问他问题,朦胧中他觉得隋飏好像是不耐烦的厌恶表情,但只有那么一瞬间就过去了,像错觉一样。
“你看,就是这么画。”隋飏很负责的在几何图形上画了几条辅助线,解题思路一下子就清晰了起来,“这里需要用到一些几何定理,然后……”
接下来的事情在吴双耳中就跟天书鬼画符一样,女同学娇羞的说对不起我真是太笨了连这个都不会,隋飏温柔的笑着说没关系这种题型做多几个就能够找到窍门了。
这时候老师回来了,一进门就看见隋飏在和女同学说话,老师敲了敲桌子,问:“聊什么呢那么开心?”
“老师,我刚刚在给她讲题。”隋飏一脸无害回答,并表示这种题型是常见的容易出错的类型,同学之间要多互相帮助,只是赶巧了是在自习课上,一心只想着解题,就忘了这些,以后会注意的,尽量不影响到别的同学学习。
他态度极好,老师听完之后笑容满面的夸奖了他,并让其他同学以隋飏为榜样,不懂就要问,这样才能有所进步。
这番话语完全无视了隋飏上自习课说话的犯罪事实,什么事儿都没有了。
好学生就是不一样,吴双冷笑。
第7章
下了晚自习后,隋飏叫住了要偷摸儿溜走的吴双。
“我有事情要跟你说。”
“我不想听。”为了配合语言,吴双还做了一个抠耳朵的动作,然后掐着小拇指不屑地弹了弹。
“你月考成绩太差了。”隋飏说,“老师说让我给你补习的。”
“得了吧。”吴双说,“我还不知道你们?有点空儿不如自己多做几套练习题去,给我补习?不怕耽误您考清华北大?”
“怎么说话呢?”隋飏下意识的去抓吴双的胳膊,他没感觉自己有多用力,吴双就“哎呦哎呦”的叫唤,隋飏明白了过来,问:“你又跟人打架了?”
“你甭管我。”吴双甩开了隋飏,揉了揉胳膊,刚刚隋飏拽他的时候连带着他后背都觉得疼,“没事儿了吧?没事儿我走了,谁有工夫跟你这儿瞎配时。”
天已经晚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下起了雪,外面的地上落了一层白,学校里没什么人,操场上整整齐齐的一片积雪。这是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比平时来的晚了一些。
北京已经很久不下雪了,这座干燥的北方城市一进枯竭,吴双的记忆中只有小时候见过鹅毛一样的雪花,他就会在胡同里跟别的小朋友打雪仗,顺便把揉成团的雪球顺着女孩儿的脖子塞进衣服里。
她们尖叫而愤怒,吴双心里却是得逞的兴奋。
气温已经足够低了,落在地上的雪就能存住,脚才在上面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吴双!”隋飏一路追了出来,“打架好玩么?你为什么总是要和学校对着干?”
“学习好玩么?考试好玩么?”吴双反问,“你这种问题我都不稀罕回答,谁没事儿干天天打架?我被我爸打的行了吧?”
“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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