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润顿了顿,“他最近正在为手上那批药的出路头疼,想讨好的那个人你也知道,药监局局长。明面上为人风光,背地里什么尺度大玩什么,听说死在他床上的不是一个两个。我自然不愿意被人这样肆意玩弄,于是在时诚手下监送的途中跑了,撞进了你在的包房。”
“那药的药性很强,必须做。而你包房里都是些什么样的人,想必你也清楚,落在他们手里不会有什么好下场。所以最终,上乘的选择就是你,即使作为曾经时诚手下的一员,你原本是我的敌对方。”
“不过那又怎样?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不是吗?”
说词是在真实情况的基础上,进行了一部分加工,不过说得滴水不漏。交代清楚了起因经过,在恰当的地方表明自己的意愿,暗示了自己的价值,没有太大问题的话,时竟越会选择接受自己的诚意。
这么想着,温润露出一个笑。
时竟越听着温润的说词,一言不发。良久,像是经过了一番深思熟虑,然后才开口:“所以,你这是打算投靠我?”
“没错。”温润坚定地点了点头,“时诚欠了我一条命,我会让他血偿。”
“我很清楚时诚在最近为那批货头疼,这个消息对我而言没有任何价值。”时竟越一边说一边开始解决自己面前和温润一样的菜色。
咽下一口粥后,他的目光骤然变得锐利:“我想我不需要一个仅供发泄的花瓶。”
面对时竟越有些尖锐的话语,温润并没有在意。他只是沉思了一下,盘算着现今自己能透露给时竟越的消息,说道:“时诚为那批货头疼是因为你在操控,不但让他过不了检,还进行了垄断销售。目前市场上相近的药价格更低,他手上那批没有竞争力,也打不开市场。但是你通过垄断的手段压制不了多久,他手上那批,是新品,临床药效更好,上瘾的几率很小。一旦他通过其他手段打破你的垄断面,那么就算这批药的价格再高,也有无数的人趋之若鹜。”
这点最好的证明,就是前世之后会在帝都临近城市爆发的一次大规模病毒感染。时诚成功讨好了药监局局长,走了特批的路,把药及时投入了临床疗效,挽救了无数人的生命。他手下那家的药物研究所因此受到了极高的赞誉,药厂也因此大捞一笔,奠定了之后蓬勃发展的光辉未来。
“那么你的意思是?”时竟越不为所动,依旧慢条斯理地喝着粥,让人看不透他此刻的想法。
“占为己有,把新品药的技术牢牢掌控在自己手里。”温润言简意赅地说。
“很天真的想法。”时竟越不假思索地评价,“时诚对新品药的研发人肖羽有知遇之恩,单是这一点,你想要明目张胆地挖人就不可能。”
“我自是有我的办法。”温润笑了笑,“那么现在就看你愿不愿意接受我成为你的助力,帮你拿下肖羽。”
说到这里,温润终于对说服时竟越有了足够的把握。他相信,光是这样时竟越便会对自己的价值进行重新估量与定位,也会因而终止他们*上的纠缠,作为他给自己的尊重与信任。
这就是时竟越和时诚最大的区别。一个会设身处地为手下的人着想,把彼此的关系巩固在双赢的基础上。另一个则巴之不得手下的人都是自己的后宫,可以把所有的人都随意掌控在手心里。
从这一点上来说,他还是钦佩时竟越的。
这么想着,温润绷紧的神经开始有了放松的意思,也终于感受到了肚子的抗议声。
面前的粥已经有些凉了,温润拿起勺挖了一勺,没有多加思索便咽了下去。
然后他狠狠地呛了一口,被这粥的味道震惊了。
“这粥放了多少盐?真是杜嫂做的?”温润拿起一旁的茶水,灌了几口,这才缓和过来。
按照他的记忆,现在的杜嫂也不过四十出头,做饭那是做得一顶棒,根本不会因为什么老眼昏花之类的缘由,而出现这种调味剂放错或者放过头的情况。就连时竟越之后为了照顾自己而学了厨艺,也是找杜嫂学来的。
温润十分怀疑这是时竟越为自己给出的扯淡理由,又一次的打击报复。
这个小心眼的男人。温润在心底吐槽。
时竟越不语,只是看了自己的碗一眼,思量着把温润熬成粥,看着对方在温火里挣扎窒息,而酝酿出的别样味道会不会更好。转而回神后,继续了之前的话题,落在温润眼中,大有心虚掩饰的意味:“你的提议我很心动,所以我……”
就在这时,温润的手机响了。
铃音是首真挚的抒情曲,向世人诉说着世上最炙热而无悔的爱恋,在温润耳里却像是催命曲一样,让他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这个铃声是他专门为时诚设的。而这个节骨眼上打来,他先前在时竟越面前据理力争到的接纳将会化为乌有。
谁会相信一个上一秒说为你效忠,下一秒就和死对头拉拉扯扯纠缠不清的人?
时诚这个专业补刀小能手!
直到铃声快结束了,温润才堪堪地望了时竟越一眼。
只见对方收回落在来电显示上的‘时诚’两个大字,别有深意地看着自己。
第7章
“接吧。”时竟越定定地看着温润,“最好开公放。”
不用温润去揣摩时竟越的潜台词,对方不信任的表情已经明明白白地告诉了他,不开就别想证明自己的清白。
担心公放后时诚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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