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莫风?”孔令堂有些不敢置信的问道,他怎么也不敢想象那个西瓦特城石鼎讨伐榜79位的恶人,竟然会是一个要死的病秧子。
“鳞儿,来客人了吗?”躺在床上的莫风很明显的身体抖动了一下,费力的睁开垂暮的眼皮,毫无神采的眼眸呆滞的看着孔令堂的方向。
“你真的是莫风,这怎么可能?”孔令堂紧走了两步,越过了莫鳞来到床榻之前,在赏金殿堂关于莫风的情报中不经意的点出了一样莫风曾在十年前与一名仇敌厮杀时被刺瞎了一只眼睛,而那躺在床榻上的人正是没有了一只左眼。
莫鳞此时也赶到了床榻旁边,一把拉开孔令堂双手张开,如同老母鸡护着小鸡仔一样护着父亲:“你想干什么?你怎么会知道我阿爹的名字?”
莫鳞的这一声回答让孔令堂心中最后的疑问也消失了,眼神中带着疑惑的看着莫风,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个本应该在兴风作浪的莫风盗贼团首领怎么会是一个躺在床上快死的病秧子。
“鳞儿,过来。放这个小哥进来吧,我有话说。”莫风倒是没什么异样,反而伸出枯柴般的手掌微微的拉了一下莫鳞。
“咳咳,这位小哥想来是冲着我莫风而来的吧。”莫风有气无力的说道。
孔令堂没有丝毫掩饰的道:“正是。”
“我若说五年前莫风盗贼团已不在我手中,你信吗?”莫风自嘲的一笑道。
“信。”孔令堂直接说道。
莫风倒是语气一顿,他没想到孔令堂一个八岁大的孩子这么轻易相信自己的话:“你就不怕我骗你,要知道我曾经也是双手沾满鲜血的盗贼。”
孔令堂双手一摊,很无所谓的说道:“我只说我相信你已经不再是莫风盗贼团的首领,并不代表我相信你。而且,我更相信我的分析。”孔令堂不知何时从怀中取出了那一份来自赏金殿堂的情报。
“六年前,莫风盗贼团还未列入西瓦特城石鼎讨伐榜中。但在那个时候,一贯不怎么杀戮的你们却一转风格,开始大肆截杀过往商客和当地村民,我想就是在那个时候你已经开始被篡权了吧。”孔令堂手指划过一项项莫风盗贼团犯过的罪行,语气也是一冷。
“哈哈哈,没想到,真没想到你如此年纪竟然有这等心思。咳咳……”莫风自嘲的大笑,一个八岁孩子都看出来异端,自己竟然眼瞎到被篡权时才意识到。笑的过于用力,一口黑如浓墨的污血被咳了出来,滴落在床榻边缘腥臭无比。
“黑寡妇……”孔令堂瞳孔一缩,他有些知道莫风为何拥有如此实力却依旧被篡权了,黑寡妇的毒确实可以颠覆他的实力。
“倒是让你见笑了,没错我现在全身早已经被黑寡妇的毒渗透,想来也没几天活头了。不知小兄弟可愿意听听一个垂死之人的故事?”口中乌黑的血液顺着嘴角浸湿了莫风胸前的衣衫,看着让人觉得有点恐怖。
孔令堂单手拿过来一张椅子:“请讲。”
莫风无神的双眸慢慢陷入回忆:“那是一个万物凋零的深秋,那时的我还只是一名魄士,我带领着五个兄弟第一次走上盗贼的路,我们抢夺,偷盗,打劫。我们相互之间无比的信任,直到遇到了那个女人,改变我一生的女人。是她令我厌倦了盗贼的生涯,是她让我第一次感觉到我是幸福的。很快的,我们结婚了,我们有了孩子,然而这一切才是噩梦的开始。”
莫风的声音开始有些哽咽,语气也变得低沉:“我最喜欢她做的香草饼,每一次都能吃下十几块,从不觉得厌倦。可就是我最喜欢的东西却被她种下最恶毒的种子,在那些香草饼中蕴含着微量的黑寡妇毒素,三年我整整吃了三年,积累了三年的黑寡妇终于在五年前爆发了,那时我才知道她与我手下的每一位兄弟都有染,她收买了他们,而他们背叛了我。”
莫风再次停顿了,孔令堂甚至可以听到他本就无力的心跳声和一丝冥冥之中的心碎声:“中毒已深的我带着鳞儿逃走了,回到了我出生的地方,他们曾经试图寻找我斩草除根,却还是被我们躲了过去。然而黑寡妇的毒却无法根除,每日我都要煎熬万蚁蚀骨的疼痛,若非大量的吗啡草镇痛麻痹,我可能活不到今天。至于之后关于莫风盗贼团的事情我想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吧。”
莫风说完了他的故事,孔令堂只觉得脊柱骨都一阵阴寒,这该是多么歹毒的女人,为了权势竟然毒害了自己的丈夫还想杀死自己的孩子。
“我可以知道他们的实力如何嘛?”孔令堂问道,他现在有点不相信赏金殿堂关于莫风的情报了,整整五年都没有被人发现莫风盗贼团的首领已经换人,他们没有隐藏实力孔令堂绝对不相信。
莫风沉思片刻,微微摇头:“现在他们的实力我不清楚,但是五年前那女人就已经是一面石鼎魄尊,而她的手下拥有四位魄士和十余名普通团员。并且他们拥有着我当年研究出来的疾风杀阵,这是一个专门用暗器组成的阵法,十五人配合起来甚至拥有击杀一面铜鼎魄将的实力。”
听到这里,孔令堂不由得感慨这个莫风还真是一个天才居然能够研究出疾风杀阵这样的东西,让一群普通人加一位石鼎魄尊拥有匹敌魄将的实力,可惜他的下场却如此凄惨。
‘噗’又是一口污血喷出,莫风的神态愈加萎靡,身上微微的有一丝死气缠绕,显然本就不长久的性命在这次回忆中变得摇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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