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白笑着看众人,问:“去吗?”
宋楚第一个豪气万千地拍了拍行李箱:“去!”
李思衍替宋楚拿着行李箱:“我也去。”
叶程安也笑了:“我假都请完了,临门一脚还能不去,坐火车就坐火车,我去。”
周子林拉着他的女朋友:“去去去,我这就买票呜呜呜对不起大家。”
徐知霖叹了口气:“真好啊,太好了,我刚刚真的以为去不了。”
俞白和陈非誉一个订从燕市到奉市的票,一个订从奉市到松江河的票,付款之前,两个人交换手机,再三确认了一遍时间和目的地、乘客信息都没有问题,才敢确认下单。
计划里的长白山跨年之行有个啼笑皆非的开头,他们再次打车从机场去火车站,没有一个人有抱怨或者不满,大家仍旧在笑着讨论这件事,等重新订好票了,再回过头来看,只觉得可太有意思了。
宋楚招呼着大家一起在机场来了一张大脸自拍,然后发了一条朋友圈:“谁能想象,我们的飞机在一个月前就飞走了呢?”
连陈非誉这种极少发私人动态的人都忍不住,也发了一条:“提前两个月就订好的跨年行程,到了机场才发现,我们买的是11月29号的机票。”
程柏在底下评论:“我的天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对不起这个笑话我能笑一年。”
同事们都在笑:“哈哈哈哈哈哈哈这不是我们陈总吧。”
还有人说:“我不笑因为我一开始也没有反应过来11月29号有什么毛病直到看到其他人的评论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原本中午就能到长白山,他们兜兜转转多花了一天的时间,绕了奉市,多坐了十几个小时的火车,甚至在从燕市到奉市的动车他们只买到三张坐票,剩下的五个人都是无座票,他们绅士地把座位让给了叶程安、宋楚和周子林的女朋友。
周子林和徐知霖站在两节车厢的过道间,两个没见识的南方人看到一条结冰的河流都要咋咋呼呼:“啊啊啊啊那条河结冰了!”
俞白和陈非誉也站着,他们俩悄悄地拉着手,俞白对陈非誉说:“其实错过了飞机,我也觉得还不错。”
陈非誉没有那么感性,他问俞白:“怎么说?”
俞白眼睛里都是笑意:“有点像我们两个。”
他们也有y-in差阳错和兜兜转转,多花了很多时间才重新走在一起。俞白以前有过对这些被浪费的时光的后悔,但现在回过头来看,其实也还不错。
他们都没有放弃,继续向前,终于走在了一条路上。
人世间的事情都是这样,只要你不放弃,就一定有办法。
从奉市到松江河坐的是绿皮火车,他们已经到了东北地界,到处都是未融化的积雪,徐知霖和周子林已经开始打雪仗了。
宋楚拿着手机说:“k字开头的列车已经越来越少了,现在能坐到也是一种缘分。”
叶程安笑着整理她的卧铺:“可不是,我都多少年没有坐过卧铺了,也算是别样的体验。”
第二天早上不到六点,他们从梦中被叫起来,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迷迷糊糊地提着行李箱下火车。
松江河站的变化也不大。
俞白看见火车的烟囱里冒着白色的蒸汽,天空是深海一般的蓝,东边有着橙红的光。小镇在晨光里像童话一样,屋顶和路旁都是白色的积雪,漂亮极了。
他们提前租了车,到酒店的路上,天光渐亮,马路平直,道旁种着笔挺的桦树,林间积雪,树尖上盘旋着鸟儿,间或有松鼠出现,长长的尾巴划过树梢,抖落一片雪沫子。
这都是他们往常没有见过的景象,一行人全都挤挤攘攘地趴在窗户前头,闹腾的一如十七岁那年。
“快看,日出!”
他们在车上看到了日出,从林海雪原的尽头,太阳出来了,金色的灿烂阳光一点点照亮路面,照上树梢,拂到他们的脸上。
光明多么让人喜爱。
他们在度假小镇休息了一天,第二天才选择去长白山。
陈非誉和俞白上次来的时候是夏天,他们从西坡上山,一起走了一千多级台阶,到达天池。这次是冬天,山上积雪比人还厚,他们已经穿了最厚的羽绒服,但仍在山下租了大衣、护膝、靴子和护目镜,再戴上手套、帽子、围巾和耳罩,发了朋友圈,被朋友评论,你们这样,说是s.h.e都有人信的。
手机都必须要贴暖贴,否则在低温下根本没法儿开机。
宋楚的声音透过围巾含混地传出来:“太刺激了,我好笨重哦哈哈哈哈,谁手机还能用吗?”
李思衍晃了晃他的果机:“没电了,低温下是不用想了,我在燕市有时候都还能给我冻没电,更别说在这儿了。”
周子林颤颤巍巍地举起他的国产机:“我的可以!”
一行人如同笨重的企鹅,慢吞吞地挪进山门,坐上环保车,再换乘越野车,直接到了长白山顶。
一望无际的雪原。
如果不是戴了护目镜,真的会雪盲。
在海拔两千多米的长白山巅,天特别蓝,蓝天白雪,猎猎大风,再往前走就是天池。
叶程安被扶着从越野车上下来,弯着腰:“太晕了,我的天,这开的是越野车吗,我觉得在赛车漂移。”
牙医徐知霖担心地问:“头晕吗?虽然海拔不算太高,但零下三十多度,有没有觉得高反?”
“没事没事。”叶程安笑了笑,“穿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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