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大少已经完全掌握了安抚小孩子的本领,要不然析析怎么可能放他走,有这么大的一个人肉靠背他才不舍得让他走掉呢。
陈蔚然拉开一道通往阳台的落地门,远处是一望无际的大海。
阳台上摆着一张精致的茶几,两把座椅。
陈蔚然还从未居高临下地欣赏过大海的夜色,他伏在白色的栏杆上,望着远处漆黑的海面。
远处的海浪声拍打着礁石,回声不绝,海风徐徐袭来,带着细润的水汽直扑人面。
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喝一杯?”说罢,郑骁武递给他一杯红酒。
陈蔚然接过酒杯,轻轻摇晃,深红色的酒液在夜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迷人。
两人并排着伏在栏杆之上,望着远处的海面,轻轻碰杯,各自喝了一小口。
“跟我说说你这几年过得怎么样?”陈蔚然终于决定去面对那些过去。
郑骁武起初也有过一丝诧异,与陈蔚然相逢这些天以来,他们俩似乎也达成了一个默契——都不再纠结于过去,郑骁武也渐渐习惯了陈蔚然这种处理事情的方式,一切都朝前看,似乎也没什么不好,可是今晚的陈蔚然竟主动问他。
这种感觉算是受宠若惊?
郑大少不喜欢骗人,就算骗也不会骗这个人,“你走了之后,我去了你有可能去的所有地方找你,可是你都不在,我不知道那晚发生的事情是不是对你造成了伤害,可是这个答案已经不重要了,因为你已经离开了。笑笑跟我说,我应该要让你走,我也不能再继续找你,除非你主动出现,不然我很可能会继续伤害到你。那段时间对我来说真是太难忘了,这辈子都忘不掉。爷爷不久之后宣布离开郑氏集团,将他占有的股份半数以上赠予我,加上我之前作为郑氏一员所拥有的股份,我具备了郑氏集团接班人的资本准备。可爷爷从未见过我这般消沉,他一怒之下把我扔到了欧洲,还拿走了我的护照,从那以后整整三年的时间,我几乎算是被困在莱茵河畔的一个郑氏集团名下的小酒庄里。三年之后,郑氏集团出现了一次内部危机,爷爷被气得住院,也正是从那时起,我决定给自己换一段新的人生。不久之后,我便回国了,郑氏集团的内部斗争让我焦头烂额,我也感谢这场持续已久关乎郑氏生死存亡的斗争,是它让我在商场中学会做一个商人,尽管这个代价远比我想象中的要大很多。”
郑骁武娓娓道来,神色从容,像是在讲述一段事不关己的故事,可是字里行间却饱含^着时过境迁的沧桑。
陈蔚然心里有些愧疚,当年离开,他也是做了很大的勇气,当时的矛盾与纠结不会比郑骁武少多少,可是不久之后,析析的出现让他无法继续沉浸在失去的苦恼中,他必须得振作起来,为自己当初的决定负责,也为这个上天赐予他们俩的这个小生命负责。
可是郑骁武大概永远也不会知道,在陈蔚然这些年反反复复出现的那些梦境中,他永远是毫无疑问的唯一主角。
陈蔚然举起酒杯,海风拂过脸颊,一丝凉意钻入心里,“可是一切都过去了不是么?”
郑骁武给他纠正,“应该是我们又相遇了不是么?”
两人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红酒划过喉咙,留下满嘴的酸涩。
“所以我们更应该珍惜现在,你要努力经营郑氏集团,那是爷爷一辈子的心血,而我只希望小家伙能快快乐乐的长大。这一杯算是为我们三个碰杯,干了!”
郑骁武轻轻一笑,他知道,有些事情永远都不能急,五年他都等过来了,还差这几天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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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精这种东西是造就无数姻缘的利器,原打算只喝一点,谁知道俩人面朝大海,一人喝了一瓶。
酒意正酣,陈蔚然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不喝了不喝了,我还要和析析回家呢。”
郑大少深知陈蔚然的酒量,这会儿酒量较大的他都有些头脑发热了,陈蔚然更是不用说了。
郑大少一把将陈蔚然拉到座位上,不料陈蔚然一个没站稳,整个人跌在了郑骁武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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