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起来翻了翻,几乎每张纸上都被划了标记,勾了重点,有的甚至还在旁边填了注解和拓展方向,甚至他没提到的部分也都进行了补充,这就有点……
生景脑袋里出现了两个大字——剽窃!!
虽然秦国栋看着并不像会这样做的人,但是导师盗用学生的研究成果,不吱一声地进行加工,发表,然后标注成独家的不比比皆是吗?
他将论文又原封不动的放了回去,不动声色地出了秦国栋的办公室。幸好他们这一层是神经内科,走廊里来回走动的人并不多,生景快速地回了自己的会诊室,将门轻轻带了起来。
他清楚地记得自己死的时候是12月21日,职称考核下来的时间是圣诞节前后,他没赶上。
院里当时已经传出风声,这一批的名单中有他,并且生景也是这么胸有成竹地认为的。毕竟他的导师秦国栋在业界是很有些威望的,他自己这一年来也还算努力,职业医生资格这种的应该是挺好通过的。最主要的还是留院。
他们院是正规xx大学的第一附属医院,国家sān_jí甲等,省市中的龙头医院,医资力量雄厚。生景在大学时就选了秦国栋的课,后来直接上了他的研究生,没毕业就到他所在的科室工作,他原本以为留下来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但是今天,生景产生了怀疑。
作为一个死了又重新活过来的人,他对任何事都有怀疑。
生景掏出电话想给秦国栋再打个电话问问,既然他说今天有上级过来考察,不知道他用不用过去帮个忙之类的。
结果刚掏出电话才想起来屏摔碎了,于是生景又郁闷了。奶奶的,心好痛……
同屋的陈茂推门进来,看到他一愣:“哟呵,昨晚挺激烈啊。”
“?”
生景看他,不是很理解。陈茂暧昧地冲他眨了眨眼,比了比他的颈间:“女朋友挺野的嘛。”
“……”
是的,生景并没有对身边同事出柜。
他起身到门口洗手池上的镜子前照了照,果然,脖颈间青青红红一片全是吻痕。这个该死的方明远,说过多少次不要在他身上留下痕迹,不要在他身上留下痕迹,他听不懂吗!他们医生每天要接待多少患者,救治多少病人,这是一件多么神圣严肃的事情啊,顶着这一脖子的吻痕像!什!么!话!
生景简直无语了,他觉得这严重有辱他作为医生的冷艳逼格。他对着镜子比了比,看怎么能将吻痕遮起来,然后这一比,就发现了问题。
这些吻痕要比平时来得更深一些,有些甚至都已经呈现暗红色或暗紫红色。如果是平常人看到,大概都会跟陈茂想的差不多,情事过猛造成的微血管破裂出血。但是生景却知道,根本不是那么简单——他今天早上才做的运动,到现在也不过六、七个小时而已,根本不会呈现这么深的痕迹。
变成这样只有一种可能。
尸斑。
我擦,这就更扯了吧。
他烦躁地扒了扒脑袋,不去理睬陈茂暧昧的眼神,将白大褂最上面的一个纽扣扣死,开门溜了出去。
呵呵。
有没有人能来告诉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总这样猜来猜去感觉很不爽的你知道吗。现在连尸斑都出现了,过几天是不是还会翻白眼,肌肉变得僵硬,指甲疯长几米长?
那他妈不就是诈尸?
生景觉得这个结论得出来的一点都不好笑,这种随时感受着死亡气息的逼近简直压抑得要死。而且既然已经死了那就不要活过来了啊,我又没求你给我开挂。
他掏出一根烟点上深深地吸了一口,现在所在的地方是他们办公楼最顶层的天台,这是有一天老秦头为了躲避回家打扫卫生带他过来避难的地方。不高,就十一楼。如果站得太靠边还会容易被楼下的人看见,所以准确地来说,生景现在是坐在天台正中间的空地上。倒是没忘将白大褂撩起来,不然一会儿屁股后面一团黑又该影响他的逼格了。
活着真他妈累啊。
生景嘟囔了一句,之前的人生已经够让人焦躁了,现在又重来?喂,我说既然给我开了挂也顺便给我开个金手指啊,没有牛逼加闪电怎么当男主?怎么迎娶高富帅,走向人生巅峰?
真丧啊。
他默默地吐槽了一下自己的中二行为,将手里的烟掐灭了,两手支着后面仰起头望向天空:算了算了,反正都这样了,就先走一步算一步吧。
下楼时刚走到他们内科那一层,秦国栋就气急败坏地过来,抓着他手臂问:“你滚哪去了?一上午打电话也不接?”
生景沉默地将自己摔坏的手机递到秦国栋跟前,他已经关机了,那种什么都干不了,连滑个屏都滑不开的感觉让他很怕再把手机摔了,重上加重。
那可能就修不好了。
秦国栋也沉默地看了他手机一眼,默默地咽下去要吐口的话,拍了拍他的肩膀,“节哀。”
“你到底找我干嘛?”
“哦,不是说了今天上级科室过来人吗,人已经快到了,一会儿跟我去接客。”
“我说秦主任,好歹咱也是快五十的专家级内科教授,手底下带出一帮子研究生博士呢,咱能不能别这么乡土气息浓重的说话,整得跟城乡俱乐部似的。”
“咋,你还有意见了?”
秦国栋将人撵进办公室,“也不看看你自己,跟嫖了好几宿似的,整个人都像被掏空了。我说年轻人要注意检点,你赶快好好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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