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忆抬眼直直地看着低着头的蓝阙阳,本想问对方究竟是何意,又转念一想,最糟的也莫过于那时,他又何需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反正他早已孑然一身,随他们惦记去好了,大不了又是个死。
"用饭吧,待会还要喝药。"蓝阙阳走到桌旁坐下,盛好饭,转头看着莫忆。
莫忆沉默地走过去,坐下,端起自己的碗吃了起来。蓝阙阳看了他好一会之后,才低头用饭。两人都安静地吃着,蓝阙阳会在莫忆碗里没菜的时候,给他夹些菜,莫忆也不拒绝,这种场景过去曾无数次的出现在他二人之间,可此时,两人的心境却已是大不同。
喝完汤,莫忆放下碗筷,等在一旁的蓝阙阳起身收拾了一下,抬着东西出了房,莫忆走到窗边,再次推开木窗,过了一会浓浓的药味传了过来。
"吱......"门开了,莫忆没有回头,仍是看着窗外,蓝阙阳把熬好的汤药放到桌子上,站在原地默不作声地看着莫忆......碗中的热气渐渐淡了,蓝阙阳这才开口道:"喝药吧。"
莫忆回身,走过去,端起药碗停都未停地就把药喝了下去,这人是用毒高手,若真放了什么,凭他浅略的医识哪里能发现,还不若什么都不问,不想,时候到了,他自然就清楚了。
"你歇着吧。"蓝阙阳拿起空碗,对莫忆说了一句就走了出去。莫忆轻咳了一阵,觉得眼皮有些沉,嘴角浮现一丝讥嘲的笑意......这mí_yào还是那么厉害......
脱去鞋袜,莫忆躺下来,在胸口窒闷中慢慢睡了过去,就在他睡着之后,蓝阙阳推门走了进来,然后坐在莫忆的床边凝视着即使是沉睡也透着些许悲伤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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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小畜牲,敢偷本大爷的包子,真是活腻歪了,看本大爷今儿个不打烂你的手!"一名粗壮的大汉一脚把一个瘦小的身体从酒肆里踢了出来,接着上前几步,对着地上那只污黑的手就踩了下去。
就在围观的人面露不忍的时候,一人冲出来把地上的孩子快速地拉了起来,并推了那大汉一下,大汉落下来的脚踩在了石阶上。
"什么人在这多管闲事!"大汉显然不满有人挡了自己,怒吼一声。
"这位大哥,您先别恼,能说说这孩子怎么惹你不快了?"白桑韵把不停打颤的孩子护在怀里,温和地问道。
"伸手不打笑脸人",大汉虽异常不悦但也收敛了些怒气,指着那人怀中的小孩生气地说道:"这小畜牲偷俺的包子,俺刚才就去了趟茅厕,刚买的几个包子就被这小畜牲偷吃完了。"见对面的小公子虽衣着不俗,样貌俊俏,可对言语上却极为有礼,大汉也不再"本大爷"地自称了。
"这位大哥,这五两银子您拿着,回头再去买几个包子,这孩子,您就别跟他计较了,成不?"白桑韵对身旁的人使了个眼色,那人立刻拿出五两银子送了上去。
"这......几个包子实在不值五两银子。"大汉惊喜地看着送上来的银子,本想去拿,可又觉得有些汗颜。
"大哥尽管收下便是,就当是我替这孩子给您赔罪。"白桑韵看出了大汉的挣扎,找了个让对方能心安理得的借口。
"那俺......就收下了。"五两银子,够家里一年的花销还有余,大汉犹豫了片刻,还是抵不住地拿起了银子。
白桑韵待大汉收了银子后,就抱起已经有些神志不清的孩子离开了这里。
"咦?那不是白家的少爷白桑韵么?"这时,人群里有人认出了白桑韵,连忙说出来。
"你说的是城东头的那个白家?"有人不确定地问了句。
"就是城东头的那个白家。这白少爷可是白家的独苗,前几年白家二老纷纷染病过世,本以为白家就这么完了,谁知这几年过去了,白家非但没垮,依旧是咱临川镇的大户。这白家说是他家的总管左翔在撑着,依我看呐,这白少爷才是白家真正的当家。"认出白桑韵的男子有些感叹地说道。
"这些事你是怎么知道的?"果然有人提出了异议。
"俺前些天给白府送菜,正巧碰到左总管,他说他家少爷很喜欢吃俺上次送的芋头,让俺再多送些过去。然后左总管还吩咐厨子给他家少爷炖只鸡,说‘少爷昨夜熬得晚,给少爷补补身子,而且白府的厨子经常在俺面前念叨他们家少爷如何辛劳,若不是要掌管白府,那白少爷又如何会辛劳呢?"送菜的小哥有些自得起来,"虽然白少爷没见过俺,不过俺却远远地看到过一次,不过今儿近瞅这白少爷,比那次看得时候可俊俏多了。"
众人一听,都上前继续打探起来,白府虽是临川镇的第一大户,可白府的少爷却没几个人见过,有的说他身子骨不好,出不得门;有的说是左翔霸占了白家的家业,把那白少爷关了起来;还有的说白少爷早就死了,现在的白家不过是名存实亡......总之是众说纷纭,如今,传闻中的白少爷居然露了面,怎不叫临川镇上的人激动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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