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栩沉吟片刻,终究是跟蔡恬走了。他良心虽有不安却还没善良到去救一个对自己施暴的人。
回到堆放莽草的地方,蔡恬捡起死兔就要去皮,被叶栩阻止了:“等等,这兔子沾了莽草不能这样食用,须洗净才行。莽草性毒,形状又似八角,你们村里没人误食过吗?”
蔡恬摇头,“这我就不知了,我们靠田为生,并不熟悉山中事物。小时候顽皮爱到山中玩耍,我爹千叮万嘱不能乱吃东西。我只偷食过桑葚蛇果酸溜子,未曾中过毒。”
“你那是命大,野果中大多数都有毒性。”叶栩想着就觉后怕,万一误食了现在哪里还有蔡恬这个人在。叶栩想到蔡恬爹留存的书籍,便问:“你爹的藏书里有药书,你不曾看过吗?”
“没看过,都是我爹念给我听,我只识得些普通草药,。”
“你有时间该多看看书,书中有植物的释名集解,能让你更准确地认识它们。”
“好,但你要教我看才行。我记得爹最喜欢看那本《尘香赋》,每次看完他就会采些花草回来熏蒸衣物棉被,弄得整个小院流香四溢,我最爱爹身上飘散的味道。”
叶栩对《尘香赋》这本书有些印象,当时看到它以为是本札记,听蔡恬这样说,那应该也是本药书,还是专门记载香料香草的。叶栩脑中灵光一现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若是此法能成功,摆脱穷苦日子便指日可待。
作者有话要说:
☆、真心
蔡叶二人将莽草运下山已经暮色四合,叶栩在蔡家的田梗旁找到一块空地,他让蔡恬把莽草暂且堆放在此,明日集齐其他草木植物一起焚烧,这里离田近,燃烧草木的烟尘也可帮助农田驱虫。
忙完田间活计,两人并肩回家。下山的时候两人一直在聊植物香草,田耕农活,将赵六的事抛在脑后。可这会儿忙完了,两人反倒无话可说了,一种沉重的压迫感在两人之间徘徊不去。白天那幕,说不伤人是假的,只是两人都小心翼翼不去触及那个话题。叶栩作为受害者,身心俱憔。
回到家,蔡恬没有做饭的兴致,锅里有早上没吃完的菜粥,蔡恬将饭热在灶上,拍了两根黄瓜,用盐腌上,过一会儿这腌黄瓜也算是个下饭菜了。
叶栩进屋就将身上衣物脱了,再也不能忍受身上赵六残留下的味道,叶栩换上一件单衣便跑到井边打上来一桶凉水,从头顶浇下来,尽管井水冰冷得让叶栩直打哆嗦,但叶栩仍一桶接一桶的用冷水冲洗自己。
蔡恬听到动静,从厨房探出头来,看到叶栩在冲凉,若是往日蔡恬一定会看得忘乎所以,可今天,蔡恬没这样做,他和叶栩都需要冷静。
蔡恬缩回头,坐在灶边,他脑中影像极乱,有爹冷淡的样子;有叶栩温和的样子;有爹的严词厉色;有叶栩的循循善诱;同一个模样,不同的性格,蔡叶真不知道自己是喜欢爹还是叶栩了。叶栩身上有爹所没有的柔软,让蔡恬生出一种强烈的保护欲。以前喜欢爹只能远观,只能默默地守护,而现在的叶栩却能让蔡恬切实感受到他,触碰他。
蔡恬看着手掌,掌心里还留有叶栩身体的余温和故作镇静的轻颤,当自己把他抱在怀里的时候,蔡恬恨不得将他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从此两人合二为一。而那个时候蔡恬清楚的知道自己抱着的人是叶栩而不是爹。
难道自己这么快就移情别恋了吗?蔡恬痛苦地抱住头,爹养育了自己十年,自己没能回报他,现在连对他的感情都转移给别人了,蔡恬很自责,很无措。但对叶栩的喜欢满满地快要溢出胸口,这种感觉蔡恬从来没有过。
“如何是好……如果是好……”蔡恬捏紧拳头,一拳砸在地上。
院中传来的“哗哗”声还未停歇,蔡恬醒过神来,一下冲出厨房。
“叶栩、叶栩……你……”蔡恬一把夺过叶栩手中的水桶,将它摔到一边,“你心中有不快冲我发泄好不好?不要拿自己的身子出气,你若是再生病我会心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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