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寒的声音突然在他的脑海之中响了起来。
“哦,不,没什么……你怎么?”
张庶这才发现,原来陆寒在自己的身体里竟然可以读出他的思维,那刚刚自己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他也都看见了?
张庶的脸很红,庆幸着浴室内的水汽还没有散去,他微微地叹了口气,接着擦拭着铜镜上面的污迹。
“嗷!”
就在张庶有点儿心猿意马的时候,忽然听见从胡瓜的房间里传出了一声近似野兽的嚎叫。
“怎么了?”张庶问道,生怕胡瓜又是哪里不高兴,直接把他的发小儿给生吞活剥了。
“没事的,那是胡瓜哭泣的声音。”陆寒安慰着他说道。
“他平时难过的时候也会像人一样流眼泪,可是如果痛彻心扉就会发出这种类似野兽般的嚎叫。也许是……不,没什么,他们两个人的事情,他们自己可以解决的。”
胡瓜看到了吧?陆寒想。
胡瓜房间。
小狐狸紧紧盯住眼前这副残绝人寰的画面。
他们俩时隔千年都没有亲热过了,一进屋就迫不及待地纠缠在一起,可是当胡瓜用已经非常生涩的手法帮刘陵脱去上衣的时候,他看见他的胸膛和腹肌上面布满了各式各样的酷刑折磨过的痕迹。
“师尊、师尊!”
他还像千年前那样唤着他的名,扑进他的怀里放声痛哭,涂山氏少主的哭泣声响彻云霄,震慑着整个帝都的各种兽类,很多家养的猫狗都雌伏在地上,把主人吓了一大跳。
“没事的,胡瓜。”
刘陵抚摸着他的背部,把他整个人搂在怀里,他们的身形差距很大,胡瓜简直整个人都挂在他身上,不停的用自己的小脑袋磨蹭着他的胸膛。
“别嚎了,你真想叫破南天门吗?也就是吓唬吓唬小动物,哈……”
“那又怎么样?妲己姐姐能办到的事情,我为什么办不到,天杀的,敢动我的人!”
小狐狸埋首在刘陵的胸膛上,伸出舌尖舔着他身上林林总总的伤痕。
“不疼的,你看,这些东西也只不过是当年的伤痕在我重入轮回出生的时候留在身上的胎记。”
“是不是打神鞭?”
胡瓜伏在刘陵的胸膛上,伸手摸就像伤痕一样的胎记,很心疼的说道。
“嗯,上了诛仙台还想全须全尾的下来也是痴心妄想。”
“唉,你怎么就狠不下心来一剑杀了我。”
“胡瓜……你知道我不会的。”
刘陵就是这个姿势,吻了吻他的额头。
“呜呜。”
胡瓜哭得痛快淋漓,鼻涕眼泪蹭了刘玲一身才满意地离开了他。
“你早就知道这一世会遇到我对不对,还cos成别人追我,什么心态啊?哼……”
“我怕你打我嘛。”
“呸!怂货。”
……
陆寒看着身边熟睡的张庶。
他刚刚进入了金身之中,蚕豆就迫不及待地扑进了张庶的肚子,差不多一昼夜的舟车劳顿和自己刚才的放肆让他太累了,一沾枕头就沉沉睡去。
陆寒动作很轻地把自己的手臂从他的颈侧抽离,塞上了一个软枕,翻身下床,推门出去。
外面月色如洗,照得庭院里树影婆娑,好像一丛丛来自地狱之中的魂魄。
“来人。”
陆寒轻轻地唤了一声,周围立刻出现了几个暗昧的身影,雁翎大帽、太平腰刀,是鬼卒的打扮。
“招了吗?”
“慎刑司刚把文书送来,嘴很严,上了磨才肯吐出真东西来。”
“哦?”
陆寒倒是没有想到,那个玫瑰金看起来轻浮邪魅,竟然还挺硬气,能熬到磨镜台那一关,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办得到的。
“澹台?”
陆寒默念了几遍这个名字,这个复姓很少见,他记得自己的基友纨贝勒曾经提起过一个什么亲戚姓这个姓,就是这个女人指使玫瑰金他们做的,她到底有什么目的,跟张庶又有什么关系呢?
“这个女人还没捉到吗?”
“她是九门子弟,专攻奇门遁甲之术,下役无能,请大人降罪。”
“算了,既然是奇门遁甲的传人,就连黑白无常都可以避过,不是你们的错。”
陆寒心中沉吟了起来,看来自己不出马是很难找到这个越狱的女人的,她压在阴山背后这么多年,为什么忽然就有了越狱的念头呢,一定是阳间发生了什么她非常重视的变故,而这个变故又与张庶有什么关系。
“陆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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