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是很自私的人,认定了一个人我就不会放弃,也不管对方是不是愿意接受。医生其实想过很多方法试图让我放弃我妈妈,因为她去世之后我基本就不想活着了,我知道这很不正常,但是我没有办法。
我只知道除非我死了,我才可能彻底放下她,所以上辈子我放弃了最后一次手术,除了确实已经治不了这个原因,主要也是我没有继续活下去的**。太痛苦了,我想放弃她。”
风默握着手机的手用力得指节泛白,漆黑的眼睛里满溢的全是痛苦,脸上却依旧面无表情,平静得仿佛他只是在说别人的事情。
他从一开始就没有选择的权利,他曾经也想独立生活不把任何人当作自己生命的支撑点,但日益加重的执念根本由不得他改变自己的想法。
很多时候明知道不对还无法控制,眼睁睁看着自己一步步离死亡越来越近,那种无能为力的绝望感差点把他逼疯。
其他人或许永远也无法理解他们这一类人的思维,不明白为何一定要靠着另一个人才能活下去,然而只有真正身处其中对他们病情极为了解的医生才明白患上这种病的人有多无奈和痛苦。
谁不想拥有独立的思维自由地活着?谁愿意一辈子都活在那种无法自控的依恋里挣扎?要是有选择的余地,风默上辈子也不至于一个人在外面孤零零地死去。
但是对于风默来说,那些事毕竟都已经过去了,他在放弃把母亲当成执念、也就是死亡的那一刻就已经开始学着对所有过往释怀,不再执着于那种痛苦,而这样的解脱也确实有效,哪怕他刚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还是没有活下去的**,但已经开始学着放下。
枫无凛的出现,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给了风默第二次生命。无论他重生多少次,无论他在哪个世界,没有依靠,他就会死,这种病态的思维模式早已在他的思想里根深蒂固,没有拔除的可能。
这样的他,把枫无凛当成救命稻草,不愿意放弃,根本就是对枫无凛最大的不公平和欺骗。
与其说风默需要一个唯一的朋友,倒不如说他需要一个支撑他活下去的希望。
“枫无凛,我从一开始就没有对你说实话,我母亲去世了,我活不下去,来到这里后,我一开始也确实不知道为什么活着,所以你出现之后,”风默低下头闭了闭眼,又继续写,“我需要一个活下去的信念,你就是那个信念。对不起,一直都没跟你说清楚,我很清楚我这样不对,就是忍不住,对不起。”
枫无凛从风默开始写出第一句话的时候脸上就没有了笑容,只是沉默地看着一个个字在屏幕上出现,直到完全停止,他整个人平静得甚至有些诡异,眸色黝黑,灯光打在他绷紧的侧脸上,竟显出一种诡谲邪气的阴郁和俊美,顿了好半天才低声开口:“阿默,你是说,你这辈子……要是没了我,就活不下去?”
他的声音轻得几乎可以说是在自言自语,“你来到这里,见到的第一个人,并不是我,而是对你很好的方小乔,但阿默没有选择她,为什么?”
“她想喜欢的人,不是我,是风莫。他们眼里看到的,是风莫,不是风默。”风默无力地垂下头,不去看枫无凛的眼睛,老老实实回答:“只有你看见了我。你和其他人都不一样。对不起。”
枫无凛却没有如男孩想的那样当场就发火,事实上,他几乎是用了全部的意志力才控制住自己不当场就要了风默,克制了半天,还是忍不住把风默狠狠搂进怀里,用力得恨不能直接把男孩揉进身体里。
耳边传来枫无凛压抑的低笑,那声音及其沙哑低沉,却笑得风默整个人都慌了,他茫然地回抱住对方,身体被勒得发疼。随即又被松开一点,下巴被青年捏住抬起,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堵住了唇。
唇瓣被技巧性地含住反复啃咬吮吻,一遍遍不厌其烦地吮吸舔舐,那蛮横的力道仿佛要把他吞下去一般带着疯狂的独占欲和控制欲,粘腻地纠缠厮磨亲得他甚至有些吃痛。
风默无措地挣了挣试图避开枫无凛的唇,却被紧紧地禁锢在对方怀里退无可退,青年肌肉紧绷全身火烫,感觉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他刚刚挣扎着把头撇开一点,枫无凛又专/制强横地追过来继续舔吻,完全不给人退缩的机会。
随即牙关被轻易撬开,霸道的唇舌如入无人之境一寸寸侵犯他嘴里的每个角落,舌尖被火烫的舌卷住吮吻,又被抵住舌根舔舐,风默脸憋得通红,一只手揪紧枫无凛的衬衫,无力地仰头承受着,口中敏感之处被一一占据,舌头被吮得发麻,呼吸也越来越急促。
一吻毕,枫无凛稍稍退开一点,深吸了口气压□□内的躁动,还有些意犹未尽地吻了吻男孩的鼻尖,拇指摩挲着对方有些发烫的脸颊,随即意识到风默还是呆愣愣地一动不动,也不呼吸,顿时哭笑不得地轻轻拍了拍男孩的脸让他回神,声音嘶哑地开口:“笨蛋,快呼吸,想憋死吗?”
明明是责备的话语,语气却透露出截然相反的亲昵和温柔。
他想他大概真的是疯了,明明看不见风默,却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吻下去,根本没法去注意别的,只想永远把对方捏在手心里哪也不让去,长长久久地绑在身边只看得见自己就行。
或许在阿默懵懵懂懂地告诉自己没了他就没法活下去的那一刻,不管是因为心理疾病还是因为感情倾向,他都不可能再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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