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字迹,或是印章,竟都同真的圣令无出一二。
晏殊楼的脸上扬起了丝丝冷意,没想到,竟然有人先他一步,去解决晏品城了。
莫怪天子如此愤怒,有人假造圣令造得如此地像,竟还意图谋害当朝郡王,天子的颜面都被毁了个干净。
晏殊楼不冷不淡地看着,前生的晏品城一路顺遂,倒未向今生这般屡遭暗算,被迫前往瘟疫地带,因此晏殊楼这次也没有料到会有人动手脚,想害死晏品城。
晏品城的生死与他无关,但此次却给了他一个好机会,得以离开京城。
当日,他离开了承天殿,就往朝临殿而去,以看望照顾天子为由,一待便是待上了整整一日,细心地照顾天子——当然,为了博得天子欢心,之前晏殊楼也常去照料天子,只是今次照料得久些罢了。
身居高位,陪伴自己最多的莫过于寂寞,难得一真心相待之人,虽明知晏殊楼此举是逢场作戏,七分假意,三分真意,天子却为其所为而动容。天子看向晏殊楼的目光也柔和了,平素不苟言笑的脸上漾出了几分笑意。
天明之后,晏殊楼以其爱心,换得了天子的首肯,允其带着王妃等人赶赴通州,解救晏品城与当地百姓。天子感念其恩义,赏赐其黄金百两,并连带着提携了杜御恭为正五品上的御史中丞。至此,杜御恭开始进入朝廷众人的视野之中,走上朝政的舞台。
收拾了一日后,晏殊楼带着杜明谦到宫中同天子皇后拜别,出了宫,在杜明谦的要求下,两人又折到了杜侍郎府上,与杜侍郎一家告别。
杜御恭自打那一次同杜侍郎反目后,两父子的关系十分紧张,平日能不见便不见,这次连送杜明谦离开,杜御恭都不出现。
晏殊楼心疼杜明谦摊上这么个大哥,气得痒痒的,就想捋袖子去找杜御恭算账,但杜明谦却将晏殊楼拦了下来,下颔一抬,正对上蒋氏泪红的双眼。
此次他们名义上是去瘟疫地带,十分的危险,若一个不好,可能就染上了瘟疫。蒋氏上前来,拉着杜明谦的手不肯放,怀着希冀的眼神看着晏殊楼,期望他能改变主意,打消念头。杜明谦淡然一笑,默默地放开了蒋氏的手,失了温度的手,顿时被寒风覆上,但杜明谦却笑若春暖花开:“娘,通州百姓在等着我们,我们万万不可因一己之私,而致百姓性命于不顾。”
素手轻揩眼角的泪,蒋氏不再多说,低泣着将自己的头埋在了杜侍郎的怀中,低声抽噎。
晏殊楼看不过眼这等伤感的场景,拉过杜明谦的手,信誓旦旦地一拍胸脯,朗声应道:“爹,娘,你们放心,我定会好好保护铭玉,不让他受一点儿伤害的!你们便放心罢,若真有何事,我定会第一时刻挡……喂,铭玉,你拉着我去哪儿!”
“王爷,时刻不早了,我们当告辞了。”两三步,就把晏殊楼拉上了马车,车帘一下,完全隔绝了外边盈盈期待的双眼。
“走罢。”
一声轻唤,晏新同杜侍郎两人一抱拳,赶马上路了。
在其身后,一直在角落里观望的杜御恭,悄无声息地现出身形,一双狭长的眼微微一眯,几分深意在眼中流转。
马车内,晏殊楼丢开了杜明谦的手,抱怨地道:“铭玉,你作甚那么快拉我走,我还未同娘说完话呢。”
“若再不走,娘会更伤感,索性走了干脆。再有,”杜明谦苦笑,“臣不希望出事时,王爷挡在臣的面前。”
“我不挡,那出事了怎办!”
“出事了,”杜明谦握住了晏殊楼的手,修长的手指,根根嵌入指缝,双掌一贴,温暖顺着手掌熨帖了全身,“我……们一起面对。”
“铭玉!”晏殊楼怔然,反身捧着他的脸蛋,用力地啄了一口,“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受伤,要帮我挡!”
……他何时说这话了!
“铭玉,你不必如此为我好的,”晏殊楼把红透了的脸别了过去,抓着杜明谦的手含羞带怯地动来动去,“你……你若真舍不得我受伤,不如……不如……喂喂喂,你的手乱动什么!”
“王爷,原先还说你会保护臣不会受伤,难道你忘了么。”
晏殊楼身体一僵,别扭地从那不安分的手中出来:“我说……说的是保护你不受伤,你动手动脚作甚!”
“王爷,臣舍不得你受伤,你也不忍臣受伤,可是在那事时,王爷总是会让我们彼此受伤。”
“让彼此受伤?!”晏殊楼震惊,“我怎么让你受伤了,”他焦急地攀着杜明谦的胳膊,“莫非,我抓疼你了。”
“不,”杜明谦嘴角扬笑,点上晏殊楼的唇边,蛊惑地道,“你夹得太紧,弄疼我,也弄疼你了。”
“……铭玉!你不害臊……唔唔……”
“嘘,晏新听着呢……这次让我们尝尝不会受伤的……姿势罢……”
“唔……”
半晌后,隔音效果极好的车厢内,丝丝缕缕地沁出了几声暧昧的吟声,听得晏新耳朵发烫,连忙眼观鼻鼻观心,强逼着自己专注注意力在赶车之上。
赶了一日的路,至夜晚在野外留宿时,晏殊楼的腿都软了,看晏新识趣地去收拾干净的地,瞪了身后扶着他的杜明谦一眼,慢动作地下了车来,但这地上好似铺了层棉花,脚软得毫不着力,他一踩上,双膝就软得往下栽去。
“王爷,小心些,”杜明谦适时揽住了他,故意靠在他的怀中给他支撑,“你下次悠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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