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璋看了眼裹着披风的永璂,见他并没有受寒的迹象,才又收回自己的视线,盯着地上一言不发。
“五阿哥到。”
总算是等到最后一个,众位兄弟松了一口气,等永琪进来请安后,几人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了。大年初一,竟是穿着浅色袍子,未免不庄重了些。老五近来是越来越不靠谱了。
乾隆倒是神色如常,不咸不淡的与永琪说了两句话,便让这些儿子们跪安退下。
“找个荷包来,这荷包忒丑了些,还是藏着好,”这木雕手艺是平庸了些,不过好歹也是十二亲手做的东西,用荷包装着系在腰间算了,不用让十二丢脸,也不浪费他一番孝心。如今这做老子也是不易的。
“嗻,”吴书来见状,嘴角噙着笑便去挑荷包了,自然是要挑一个贵气精致的荷包才成了,万岁爷嘴上说着丑,可他跟着万岁爷这么些年了,哪会看不出万岁爷心里稀罕着呢。
众兄弟道坤宁宫请安,皇后语气温和的说了几句吉祥话,赏赐了他们一些东西,便让他们退下了,即便是十二,也没有让他格外的留下来。仿是一视同仁,并没有半分偏待。
出了坤宁宫后,兄弟几个都看了眼永璂身上的披风两眼,谁都看出这披风明显不合十二的身,至于披风是谁的,他们心里自然都明白。
“十二弟这身怕是有些不合身,”五阿哥似笑非笑道,“看来十二弟还是年幼了些,身量都没有长足,这披风怕是日后不能穿了。”
大年初一说这样的话,什么叫日后不能穿,不是等同诅咒十二长不大么?其他几个听了这话,脸色顿时变了,可是走又不能走,留着继续听下去,怕又是麻烦。
“五弟这话说得可是有些不对了,”永璋沉下脸来,“为兄者,自该以身作则,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难道还弄不清楚?!你学的孝悌之道竟是全抛在了脑后么?!”
永琪没有想到,一向沉默寡言的老三竟然也有训斥自己的一天,可是对方为长,而且爵位高于自己,他心中不忿,却只能道:“弟弟谨记三哥教诲。”
永璋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要真能记得就好。”心里虽气,可是永璋却不好再多说什么,只要永琪没有把话挑明,他也就不能过于直接责备永琪。
其他几人见永璋明显站在十二身边,心下各自又想法,只是面上却把话头岔开,也免去了此时的尴尬。
又过了好一会,诸兄弟快要分开之时,一直没怎么说话的永璂却突然看向永琪道,“五哥此言有道理,此披风弟弟传不了,五哥倒是合适的,待明日我便向皇阿玛言明,请皇阿玛把此披风赏赐于你吧,不然我日后穿不了,岂不是浪费。”
这话,看似谦和,却是字字指永琪心思不纯,对幼弟不满,对皇上决策有异议,甚至有盼幼弟早亡取而代之之意。
永琪这才意识到,自己呈一时口舌之快,竟是亲手把一个把柄送给十二。
永璂面带微笑的看着面色惨白的永琪,然后与其他兄弟告辞。直到他身影再也看不见,其他几位面色也没有恢复过来。
这还是往日那个有些瑟缩的十二吗?
就连原本有一分心思的四阿哥也淡了那份心思,转而想着怎么搭上十二的那条船。他偏眼看向面色如常的永璋,倒是老三,也是个深藏不漏的主啊。
11帝王心
第二天永璂并没有自动去找乾隆,倒是养心殿的太监在他看一本话本书时来报说是乾隆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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