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罂 粟,冰冽藤,龙血草”辰回答道“在云之峡的崩龙深渊里”
“奥,勇敢的骑士,罂粟是上古魔族留于人间的植物,请允许我为你们的旅途而祝福”坐在他们对面的吟游诗人微微欠身,拨起他怀中的手琴。
“那不是什么恶魔的东西,你这个弱……”辰瞥见兰迪斯不善的脸色,只得把后半截骂人的话吞回肚子里“罂 粟的花香有迷幻的作用,独自一人面对时会产生幻觉,从而沉湎于思想世界里”
“它能缓和你老婆的ròu_tǐ痛苦,也可以暂时麻醉全身被烧伤的患者,再用冰冽藤和龙血草促进全身血肉再生……”一语未落,周围的乘客纷纷传来惊呼声。
“那么也就是说王子殿下能痊愈?”一名少女掩住口问道“您真的是个天才!连迈普大师都说他没救了。”
“这是他应做的”兰迪斯忙谦虚道“术业有专攻,辰只是在某个领域知道得比较多而已”
辰不满意地哼了一声,事实上能不能治愈他心中也是没底得很,只是曾经在老头子的几本书里看过恶魔之花的应用方法。
马车在纳普洛镇停下片刻,中午的太阳照耀着车顶时,车轮再次开始缓慢地运转。平原道上有人远远追来。
“先生,等一下!”兰迪斯喊道“我们也许能再载一个乘客”
辰好奇地透过马车尾部的玻璃窗往后望去,看见一头灿烂的金发。“那是什么衣服……”他问骑士。
“终于赶上了!谢谢你们!”男人爬上马车,抹了一把汗,他一现身立时引来女人们的小声议论。辰愕然看着钻上车来的英俊男生,他又亲切地朝学徒笑了笑。
“你坐我身上”兰迪斯对辰说,后者挪到骑士的大腿上,挤上来的乘客朝其他人报以友善的微笑,他阳光般的笑容令女生们小声尖叫起来。接着他坐在兰迪斯与辰的身边。
“您好,我叫乌德斯”金发男子注意到辰打量他的目光,于是谦和地向他自我介绍道。事实上从他上车,学徒的目光便一刻也没有移开过。
他的刺猬发是麦田般的金黄,也如麦田般的倔直,半指长往上竖立着,这种扫把头看上去甚是可笑,然而在他的身上找不出任何不协调。眉毛不似兰迪斯般浓粗,却生长得自然且齐整。琥珀色的双眼所视之处,目光中荡漾着一丝阳光的温暖,微黄的肤色,露出脖颈上,红色围巾遮掩着的一处浅色烫痕。
“兰迪斯、伊洛特。”
“辰、伊洛特”
乌德斯笑着抓了抓头发,辰注意到他的手指修长而有力,像是长期锻炼却又从不使用任何兵器的人,这不合常理。他心想。
“你的衣服很怪……”辰忍不住说。
乌德斯尴尬地笑了笑,他的装束从上衣到长裤,均是半白半棕,以金线在棕黑色的一半绣出缠绕的荆棘图案。两只裤脚颜色各异,在天之大陆的着装习惯中几乎从未有某个民族或是派系遵循这一传统。
“你没见过”兰迪斯忍不住笑道“乌德斯是天才”
“哪里……”乌德斯忙谦虚道,向好奇的学徒解释这身衣服的来历。
体术者也称武斗家,是大凡治愈系,祭司,牧师系均必须选择辅修的搏斗技能。而武斗家修炼到高阶,取得的称号便是一根黑色的腰带,以及半白半棕的全身武斗服。
“荆棘是生命神殿的徽标,您是神官?”兰迪斯又问。
“我只是一个小小的祭司”乌德斯笑着回答“一心侍奉母神的人”
生命母神奥菲斯是在流星之战千年后的今日,天之大陆的唯一真神,也是在众神遭人类背弃后仍汲取着信仰之力的神明。在宗教,信仰面前,兰迪斯知机地保持了缄默。
辰先是一愕,继而追问道“你是祭司?会治愈术?痊愈之水?重生于繁华?诞生于彼岸?神之泪?”一大堆圣系与生命系的终极技能滔滔不绝从他口中报出,差点把乌德斯呛得摔下马车去。
“抱歉……”乌德斯茫然与他对望一眼,“我想您误会了”
“哦”辰带着理解的目光点了点头。
兰迪斯终于看不下去了,打断了他们的对话。“生命神殿不像你想的那样”他压低了声音解释道。
在漫长的岁月演变中,生命母神的荣光已抛弃了那些背离她的人类,转而投向以祭司和德鲁伊这两大神职占主要地位的森林住民们。人类与神不再是信奉与被信奉者的关系,而是各自站于对立面。人类的活动地域不断扩张,而森林的面积逐渐缩小,奥菲斯收拢了她的神力范围,把神力赐给她虔诚的信仰者们,并授意他们在这人与自然的争斗中倒向神明的一方。
“所以这也是我们信仰中的冲突点”乌德斯唏嘘道“恕我直言,像治愈术一类的神术是严格规定,不许向异教徒或无信仰的中立者们施展的。”
他委婉地采取了“中立者”的说法,又补充道“而重生于繁华,诞生于彼岸这些治愈系的终极技能只有在太古众神仍在时才有可能出现,至于“神之泪”,那简直不是人类能掌握的方法。”
“恩”辰卖弄了一番知识,颇感得意地笑了笑,莫测高深地打住了话头。
“德鲁伊是与祭司相对的,森林的住民”兰迪斯又解释道“他们能够化身为动物的形态,潜伏于山林之间。”
“是的”乌德斯颔首道“能与魔兽,野兽沟通的自然之子”
傍晚的隆奇努斯山,林木在阴影中像是张牙舞爪的精灵,晚霞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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