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立坤有时候就像个大孩子一样,很好哄,哄高兴了也就不折腾了,只是这代价就不是那么好受的了。
暗暗揉着酸软的腰,冯臻阴仄仄地瞅了眼蒋立坤,忽然又觉得自己实在自作自受,怎么惹上这么个牛皮糖一样的家伙,啧。
午后,赵叙照旧贱兮兮地找蒋立坤说小话儿,只是嘴巴还没张,就眼尖地看见冯臻浑身软绵绵地靠在窗口上看书的慵懒姿态,不禁眉头一挑,再看向自家铁子的神情便有些老不正经了,抖着眉一个劲儿地眯眼看他,“哟,这是和好了?”
蒋立坤挑眉,“我们什么时候不好了?啧,你这话儿说的真是……”
“嘿,忘了?昨儿个是眼巴巴地看着人又爱娇不搭理的,我看也是,你能从冯臻那里占着便宜那才叫一个稀奇。”赵叙大刺刺地昂着小下巴斜眼。
蒋立坤嘁了一声没再说话,只是摸摸鼻子看冯臻,被人懒洋洋瞥一眼又狗哈哈地要扑过去,被赵叙急忙拉住了,才止了步。
“诶诶诶,急什么,我还有事儿找你呢。”赵叙万分无奈地揪着人往安静的地方走去。
他们要谈及的事儿自然和他们这几周所谋划的那些事儿有关。
从两年前开始,蒋立坤就一直不间断地派人接触和洽谈有关军火的一切事宜,虽然他并没有真正坐下来和他爷爷商议过这些事儿,但是大概的关事宜相信老爷子还是知晓的。当然,老爷子知道有这么一回事儿是一方面,但是在大方向上,蒋立坤是不愿意随便让其他的蒋家人插手这件事儿的,没那金刚钻不揽瓷器活,他可不想为他人做嫁衣。
因为杨家的不安份,以及后面牵扯到的一系列高层关系和人脉,其中关节不是光靠‘蒋家’二字就能解决的,眼前的利益虽然勾人,但是若碰上个猪队友那也是极倒霉的事儿,以蒋立坤为首,赵叙为辅的一干行为也便有了十足的实施必要性和作用。
蒋立坤和缅甸人打交道的次数不少,但是平时都是瞒着冯臻和其他人的,若不是这次金三角那边又开始闹幺蛾子,最近这几批的军火也不会被三番两次地放鸽子,那他也就更没有了亲身出面的必要。
在那种毒品泛滥,枪杆子当道的地方,因为战火连绵多年,那里的百姓常年以家族宗系为尊,几乎每个制毒贩毒,走私军火的小人物都可能牵扯上某些家族的关系,丝屡相交,盘丝错节,在当地的势力实在不容小觑。
而巧合的是,之前和蒋立坤联系谈判合作的那两个缅甸人,其中一个模样粗壮的中年男人是某个势力的小头头,大约也有古代争权夺位,拥护某方子嗣争霸的狗血。当时和蒋立坤的合作实属无奈,因时制宜都属天时地利之便,不过是权宜之策。
只是有这两年时间的缓冲,很显然,他们之间的猛火炮轰终于有了最终的结局,战火暂时消去,权势得以集拢,平内方能攘外,可见现在已经到了重新评估合作权益之事的地步了。
与金三角那方的交易也已延续两年之久,虽说条件尚不成熟,但是雪中送炭又不落井下石的情谊也为他们争取了一些机会。
好战之人大多性情激烈,骁勇善战,赏识勇士。所以与那个军火头头正式约见的时候,蒋立坤可被好好收拾了一番,不过他在拳脚争斗方面向来有天赋,几次下来倒是进步颇大,这种屡战屡败、屡败屡战的坚韧以及能从败处吸取教训的精神却也令人折服。何况蒋立坤本身的能力和背后的力量也是不容忽视的,与其找一个毫无了解又精明市侩的合伙人谈交易,不如卯上这个潜力股,以循后续发展。
现国家正是万物焕新,改革开放的时期,很多事情都要重新放眼估量,什么事都有其原有的路数可循,一方土有一方主,就是论起军火走私也是一个理,蒋立坤胜在他的军方背景够硬,只要不反大错处就绝对翻不了船。
不过,在事情尚未真正尘埃落定之时,蒋立坤也不能保证自己这次的谈判能够万无一失,赵叙要找他商议的事情也是有关于这些话题。
“行了,别瞎操心,到周六的时候我会看着办的。”蒋立坤揉揉太阳穴,想起那个同样气势逼人的男人身边的那人,心里一下有了主意,大腿一拍,心里便有了主意,至于他那眉眼一转,是否动了什么小心思,那可就不好说了。
赵叙撇嘴,他觉得蒋立坤这家伙有了媳妇就彻底不要发小了,再偷眼瞄瞄冯臻,看自家发小那副狗腿子模样,心里暗啐了一声,呸,活该不讨人喜欢。
哎,他还是去找他家姗姗去吧,之前几次与那几个以武力为尊的‘商人’他也是被折腾地够呛,还是回去找那温柔善意的小女友寻求慰藉才是,哎哟,他的小心肝呐。
赵叙一走,蒋立坤也便有了心思和冯臻提起前段时间说起的那个购置房产的事情。
“明天和我一块去郊区走一趟吧,臻臻。”蒋立坤拿掉冯臻手里的那本名著,鼻子贴着鼻子亲昵地蹭了蹭,语气软软地央求。
冯臻凝眉想了想,摇头,“房子的事儿先不说了,我妈最近有意愿往其他方向发展,这事儿先不急。”
“陪我去看看呗,”蒋立坤不依不饶地,微嘟起嘴巴语气讨好,掰着手指头一条一条地计较,试图说服他,“我是真觉得那地方不错,买着以后用也方便,再说了,”他声音顿了顿,“你爸妈不买,不代表我不买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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