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来得及反应,栾拓又把血祭剑往里推了一推,刹那间洛林只感觉体内所有的血液集中向了腹部的那柄剑,那种生命流逝的感觉甚至让他忘记了伤口的剧痛,身体迅速冰凉了下来。
洛林大口喘着气,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他不敢相信的看向栾拓,“你……要……杀我?”
栾拓忍着痛,用受伤的左臂扶着他躺倒在地上,密切的关注着洛林的伤势,“我不是要杀你,我只是想重伤你。”
“你刚刚是……故意被我伤到的……”
栾拓点了点头,估算着差不多了,把血祭剑缓缓的从洛林的腹部拔了出来。
洛林原本精致美貌的面孔此刻尽是悲伤,苍白的全无一点血色,四肢更是再没有一丝一毫的力量,他不敢相信自己最后居然倒在了栾拓的剑下,还是那柄他不愿也不忍与之相争的魔界之剑……
洛林咬着牙声音嘶哑道,“你好狠……”
“我没有别的办法!”
两人四目相对,洛林企图从栾拓的眼神中找到一丝愧疚或者后悔,然而除了坦然和决绝的目光,什么都没有,他不甘的愤恨道,“从此……我们恩断……义绝……”
栾拓放下血祭剑,用右手帮他整理了下纷乱的头发,“别说气话,下次再这么说,我可当真了。”
“你这个阴险……”
“还是别说话了,省着点体力,”栾拓站起身来,收起血祭剑,“看看你身后震惊的部队吧,他们大概正等着你下达撤退的命令呢。”
洛林愤怒的底哼了一声,却根本连站起来的力量都没有了,血祭剑重伤他在先,又吸食他的血液和生命再后,洛林此刻已经没有任何多余的精力再去考虑栾拓,只撑着最后一丝精神,看着向他跑来的寅礼,吐出两个无可奈何的字:撤兵……
魔界王子重伤,魔族的军心立即动摇起来,此刻如果不先撤回魔界,带给全军的将会是毁灭性的危险,而且洛林伤势实在过重,以此状态留在神界地域里也是相当危险,如果一旦被俘,魔界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所以栾拓早就料到,走到现在这一步,洛林就势必会撤兵。
洛林被魔族的人抬走的时候,已经陷入了深度昏迷的状态,脸色苍白的吓人,寅礼捡起落在地上的黑锋剑,瞪向栾拓,愤恨道,“神族的人真是狼心狗肺!”
栾拓才不介意别人的看法,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记得他似乎职位不低,于是嘱咐道,“好好照顾洛林,以后不要入侵神界了。”
“你这个忘恩负义……”
然而话没说完,栾拓已经走远了,走向跟魔族同样震惊的神族队伍,谁又能相信,这个病怏怏的七王子总是能够带给人震惊,上次和洛林打成了平手,今天又差点要了洛林的性命,凭一己之居然就逼的魔族部队全数撤退。
栾拓走到一半的时候,停了下来,因为血祭剑在他的袖筒里颤的厉害。
“小诺,不是刚喝了那么多血,应该很饱了才对,怎么回事?”
血祭剑却抖的越来越厉害,最后干脆从袖筒里掉落了出来,直接掉在了栾拓的掌心里。
栾拓握紧血祭的那一瞬间,便明白自己忽视了一个问题,魔族的血,显然跟神族的血不一样,洛林的血是炙热疯狂的,和自己冰凉温驯的血不一样,这样的血液会让血祭剑更加疯狂更加难以自控。
“小诺,先忍着点,这会儿人太多……等我们回家的……”
然而血祭剑似乎并不能自控,刚刚的对阵原本已经燃起了他的狂躁情绪,魔族王子的血液让他陷入了更加疯狂的饥饿中。
栾拓感觉世界又变成了鲜红的颜色,右臂已经不受控制的抬起,血红的剑尖指向了正向他走来的众人们。
“小诺,别忘了你是谁的剑!”栾拓在难以自控前急的吼了一声道,“杀人的事,只要你在我手里,就永远别想做!”
这忽如其来的一声吼,把大家吓的不轻,再看栾拓手持红剑,似乎在自我斗争的表情,众人都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更不知道该如何帮他。
血祭剑通体发着幽暗的红光,依然在他手里抖得厉害,栾拓用力的闭上了眼睛,阻隔了那个充满血光的世界,低声道,“你要是想杀,就杀我吧。”
手中的剑猛的一颤,炙热的剑柄渐渐冷却了下来。
栾拓的右臂也自然的垂落,血祭剑的影响力似乎终于慢慢消散了。
栾拓睁开了眼,眼前的世界已恢复正常,在低头看了一眼血祭剑,剑身的红光以不见,此刻想是休眠了一般终于安静了下来。
栾拓长吁了一口气,暗叹自己考虑不周,血祭剑这么多年之所以能在自己身边安然无恙,甚至压抑了弑杀的本性,大概也和神族的血液有极大的关系,看来以后还是不要让他轻易的沾染别族的血为好。
只是今天的情况,如果没有血祭剑,栾拓根本没有任何可以和洛林对招的能力,也就没有办法找机会重伤他了,栾拓握紧了手中的剑,轻声道,“小诺,今天谢谢你,如果没有你,我不可能救得了洛林……”
众人见栾拓似乎无恙,也放下心来,只是都带着奇怪的目光看着他的佩剑,越发搞不明白那剑到底是怎么回事,栾拓见状不动声色的将血祭剑又藏回了袖中,免得引起事端。
☆、意料之外
但不论如何,魔族溃败,全线退兵也是一个极大的胜利,众人都非常激动,一扫往日以来的阴霾,急着赶回圣普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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