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魁临走时对郝母说:“阿姨,你别告诉郝仁我对你说过的话。否则,郝仁会怪我多嘴多舌,干涉他恋爱自由。其实我是为他着想,怕他一时被所谓的爱情冲昏头脑,在感情上吃大亏。”
郝母觉得李魁的话有一定的道理。
郝母知道,附近邻居老余家的女儿自由恋爱,找了个对象。由于对方家境贫寒,老余夫妇死活不同意。为阻止女儿跟男方来往。老余将女儿关在家里,甚至用绳子将女儿绑起来。女儿不堪忍受对男友的思念之苦和父母的虐待,趁父母外出时,用牙咬开父亲捆绑她的绳索,并用这根绳索上吊自尽了。老余夫妇懊悔万分,痛不欲生。但无法挽回这一悲剧。
郝母心想:决不能让余家的悲剧在林家重演。如果林家极力反对云儿跟郝仁来往,她宁可让儿子放弃云儿,也不愿让云儿这么好的姑娘受苦受难,遭此不幸。
再说郝仁与林云儿分手后,乐孜孜地回到家。他刚一上楼梯,就听见母亲在喊他:“郝仁,你过来一下,妈有话跟你说。”
郝仁来到母亲居住的过路厅,觉察出母亲异样的神情,他紧张地问:“妈,你怎么啦?好像不太高兴?”
郝母严肃地询问郝仁:“你实话告诉我,你和林云儿是不是在处对象?”
郝仁一时不知母亲问话的用意,他坦率而且兴奋地告诉母亲,“妈,是的。我们相爱了。我爱林云儿。林云儿也爱我。”
郝母叹了口气,说:“郝仁呀,妈要给你泼冷水了。我们家成分不好,你爸死前还戴着老右帽子。听说云儿是干部家庭,干部家庭的子女吃穿都很讲究,她就是愿意嫁给你,我们家也养不起她呀。”
郝仁解释说:“妈,云儿有工作,她不需要我们养。”
郝母苦口婆心地劝着郝仁:“云儿的爸妈辛辛苦苦培养女儿二十多年,如果云儿嫁到我们家,云儿的爸妈要点彩礼是天经地义的吧?可是你拿什么给人家呢?郝仁啊,林家我们高攀不上,你还是趁早打消这个念头,死了这份心吧。”
郝仁一下子从喜不自禁跌入惶恐不安:“妈,云儿是真心爱我。我也真心爱她。她不是贪图享受,爱慕虚荣的物质女。我一定要娶她。”郝仁平生头一回顶撞母亲。
郝母耐着性子,规劝着郝仁:“儿子,我知道云儿是个好姑娘。她心地善良,长得标致,说话也好听。正因为她太好了,太完美了,所以不适合你。我们家这么穷,她能不嫌弃你,愿意跟你来往,跟你交朋友已经不错了。如果真的嫁到我们家,就太委屈她了。郝仁,你没有这个福分。你听妈一句话,要明智一些,别跟她走得太近,过往太密。你感情越投入,陷进去越深,以后受到的伤害就越重。明年年初,我跟你刘叔刘婶说说,我们还是把刘冉娶过来。我们郝家跟刘家才是门当户对。”
“妈,你老是惦记着刘冉。那是我小时候你们两家大人在一起开玩笑的话。这么多年过去了,人家也没正式提过这件事,也不知他们家是怎么想的?你还这么当真,这么念念不忘。刘叔一家是顾及我们两家多年的交情才愿意帮助我们,不一定有这种想法。更重要的是,我跟刘冉一点感觉都没有,我们在一起没有共同语言,没有共同情趣,没有共同志向,如果你非要逼我娶她,会害了她的。”
郝母埋怨郝仁:“傻小子,这事还要人家女方家里提么?人们都说,抬头嫁女儿,低头娶媳妇。我们男方家应该主动些。再说你和刘冉没感情可以慢慢培养,我跟你爸刚接触时也没有什么感情,但我们一辈子相敬如宾。他走时,我真的舍不得,觉得整个天都蹋下来了,夜里作梦老是梦见他,梦里也流泪,醒了也流泪,哭了几天几夜,把眼睛都哭坏了。我考虑到我们家和刘家条件不相上下,这样过日子安稳些,妈的心也踏实些。一家养女百家求。我们得赶紧把这个亲事定了,否则,时间一长,别人抢在前面到刘家提亲就晚了。”
那天夜里,郝仁在床铺上辗转反侧无法入睡。他有一种隐隐的担忧。自己以前的遭遇如幻灯片一样在他的眼前不断闪现:父亲中年早逝,母亲眼疾每况愈下,孤儿寡母受人欺凌,经济困难时期带来的饥寒交迫和雪上加霜……命运似乎老是与他过不去。虽然他现在似乎有一种时来运转的感觉,尽管自己一无所有,但他真真切切地感受到林云儿对他的爱是真诚的,是发自内心的。他渴望林云儿的爱。母亲说得对,如果林云儿不是这么美丽善良、这么温柔大方、这么善解人意和优越的家庭条件,他的心里反而会踏实些。只要他想起自己和林云儿的差距,总觉得林云儿的爱对他来说是一种遥不可及的奢望。他隐隐地觉得,老天爷不太可能大发慈悲,突然眷顾他这个命运多舛的人。母亲说的话有一定道理,虽然林云儿对他是真心的,他也深深爱上了这个邻家女孩。但林云儿也亲口告诉过他,她的母亲特别势利,一定会对他俩关系的发展构成强大的阻力。与此同时,他十分清楚李魁也爱林云儿,爱得不可自拔,爱得无可救药。他不希望因为林云儿导致他与多年的好友反目为仇。他的内心很纠结,他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他们之间这种三角恋情,不知道该如何选择未来的人生道路。
☆、虚惊一场
胡菲薇时常为儿子朱文才的三大恶习感到忧心忡忡。她担心儿子酒喝多了,会导致酒精中毒,会喝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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