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泽一手拿着叶子,一手却抓着云洛的手,因为一直拢在袖子里的缘故云洛的手没有像上次一样冰凉,但是也没有热的出汗,反而是一种令人熨帖的很舒服的温度,钱泽不自禁的多握了一会儿才满意的笑着问道:“出来走走?”
这无疑是一句废话,但是云洛还是笑道:“屋里地龙烧很热,有些闷了,就出来走走。”云洛见钱泽把玩着自己的叶子,就把两只手收回到袖子里笼着,左手手指无意识的摩挲着钱泽刚刚触碰到的地方。他之前就看出了钱泽有些不高兴,好几次想要问问是这么了,但是话道嘴边还是没有说出口。
虽然近一些时日里来他和钱泽相处的很好,虽然钱泽不是每晚都宿在秋华院里,但是他们几乎都是一起吃饭,在吃完饭的时候两人都会很随意的聊几句,两人之间也熟稔了很多,但是总归是钱泽说的多他则多数是认真的听着。他很享受两人随意的相处方式,但是他还是守着两人之间的界限不肯跨出一步。
钱泽和云洛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肩并肩的慢慢走着。现在已然是深秋了,除了少数的几棵树后变黄落叶外其他书看上去还是像夏天一样一片郁郁葱葱的模样,两人在湖边的青石板砌的小路上走了一会儿,就来到了通向小亭子的曲桥。
身后一直落后几步远的跟着的南珍赶紧有眼色的去找人送火盆温酒去了。
钱泽和云洛走到了小亭子里,外面还刮着风,钱泽自觉的坐在了云洛的上风面替他挡着风,有手指拭了一下见没有灰尘才让他坐下,看着亭子里一个被严廷西经常倚靠着颜色都都被磨浅了的廊柱,想起严廷西治愈有望,云洛陪自己走了一会儿后剩下的最后一丝烦躁都散去了。
云洛察觉到他照顾自己的动作,心里某个角落酥酥麻麻的,一句话没有经过思考的话就这么脱口而出:“这里好像是严公子常坐的地方。”而后才惊觉自己说了什么,有些惶然的解释道:“上次南珍姑娘陪我在府里转了一圈。”
钱泽先是惊异云洛少有的主动说话,然后才明白过来他在说什么,笑道:“你的身体好像很弱,是该多走走,不要没事都待在那个小院子里。”察觉自己说话有些严厉,他顿了顿,语气软稍稍了下来,“ 那些药浴你泡了么?”
钱泽的药喝了没几副就停了,云洛的药倒是要吃很久,所以每次两人吃完饭后钱泽都会看着云洛把要吃完,但是云洛什么时候泡药浴他确实不知道的,是以有此一问。
云洛笑道:“已经泡过一次了。”
虽然不明显,但是钱泽潜意识里能感觉到云洛主动挑起话题似乎是一种试探,他担心云洛难得主动的开口就被自己刚刚的稍严厉的语气搞的不再尝试,就点点头,把话题转回到了之前,“这里的确是他喜欢坐的地方,因为在他自己的家中所有人都时时的看着他,担心他的病情加重就不会让他做在亭中吹风,他时常在家里憋闷了就会来这里坐坐。”
云洛笑了笑没有说话。
南珍已经让人拿来了两个火盆放在两人身边,然后有端上来一壶已经温好的酒拿出两个小巧的水晶杯给两人都倒了一杯酒就退道了几步远之外。
钱泽拿着杯子轻嗅了一下酒杯,杯中物香味儿清冽,还夹杂着清晰可辨的药材的味道,显然是药酒。钱泽抿了一口就笑道:“我看经常跑我这里来,他不是看上了我家的亭榭风景,是看上了我让人精心酿制的药酒才对。”
云洛也举起杯抿了一口,酒液触舌温热,咽下后喉管却又一种清凉,好像顺着喉管把五脏六腑都给冻的有些凉,云洛身体本就偏阴寒不容易暖,这下就把杯子拿在手中不愿意再喝了。
钱泽注意到了,也把自己的被子放下了叫南珍拿走,带着些歉意的对云洛道:“是我疏忽了,这是给廷西配制的,他病发时肺腑会如火烧一般,平时面上不显,但是身体也是比平常人热很多,但是也不能穿的少让他吹风,我就专门找人按他的体质配制了这种药酒 ,我有时贪凉了也会可两口,倒是忘了你体质偏寒,回头我再让人给你也酿几坛子药酒喝。”说道最后都有些刻意补偿的意味了。
云洛倒是没有想到他还记得大夫对自己的诊断和一些,有些意外,连肺腑好像也感觉没那么凉了,“好。”
云洛没有注意到钱泽刚刚的语句中的暧昧,钱泽自己说完倒是注意到了,想要说些什么,有觉得根本没有必要,一时间两个人都静了下来。
南珍换了一杯参茶过来,钱泽才满意了,感慨道:“我们一同长大,视他为骨肉兄弟,他在为了我二弟被蛇咬了之后,多年来一直寻访名医想要治好他却无果,心中一直十分的内疚。好在现在终于有希望治好他了。”
云洛只是听说过那个严公子几次,连见都没有见过,只好这样毫无实质的安慰道:“严公子吉人自有天相,一定都会好的。”
好在钱泽也并不介意,他想起了那个总是一脸冷冰冰的面无表情,声音都是古井无波一板一眼的没有一丝情绪波动,说话之间丝毫不懂客套像是不谙世事的般的少年,若是不是他那清冽的人的声音,就与钱泽以前看过的科幻电影中的机器人无异了。
但是或许就是他这样神秘奇特,虽然那个少年看起来才十五六岁的模样,钱泽对于他能是严廷西痊愈抱有了很大的希望,毕竟他看起俩就算不是高人也会是什么高人的后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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