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你没事吧?”
温晚扑过来,脸色煞白,君泱朝她摇摇头,而温采站在一旁亦是面色不佳,却是望向君泱手中那只流箭。不知它射过来是不是方才场上太乱的缘故,但这只箭分明是没有标示,也就是说,想找它的来处都找不到。这样的事情未免太过凑巧,巧到温采都觉得没有这么巧的可能,但若说这只箭是被人取下了标示,故意射向这边,那么,那人又会是谁?
场上的比赛不知何时已经停了下来,刘康握着长弓的那只手极其用力,指节都有些泛白,直到看到自己的箭直直将先前那支打落才算松了口气。而刚刚送下来,他忽然一顿,侧过头望向一旁的藏蓝衣袍的少年。那少年先前呆了片刻,但很快反应过来,望向场上被旁边流箭无意带落下来的属于自己的标识,无意识似的几步牵马踱去。不过片刻,那标识便在这沙地上边被马蹄弄得满是灰尘,看不清本来模样。
这事情太巧,说出来反而麻烦,便真是说清楚了,双方也难免有些心结。刘康想着,终是移开了目光,都说无巧不成书,而无人会没有畏惧心理,在意外发生的时候会惊讶,在关系自身的时候会闪躲,世事合该如此。他虽是不满,但在这样的时刻,他也实在不好说些什么,总不能跳出来指认那个少年不是。
其实这少年名唤马元,是马家旁支家族的孩子,也算是马婕妤的表弟。他自幼时见着马婕妤便惊为天人,其后对她便一直有一种说不清的思慕,他知道那君美人于前一日让马婕妤很是不舒爽,但也没想过衬着今日做些什么。
那只箭的确是意外,但方才在看清那只箭去向的时候却并未有太大不安,反而隐隐觉得是个机会……那时,他想,若这能借自己这一箭为表姐除去那个女人,或许表姐也会开心。
于是之后的惊讶,也只是没有射中的惊讶。
而这时再往君泱那边看去,她却似乎很是沉静,站起身子走到钉在柱子上那只箭的旁边,指着那浅青色流苏,像是在问着一旁随侍的宫人些什么。刘康微微眯眼,他猜,她是在问那只箭的主人。
他猜的没错,君泱的确是在问这只箭的主人。
之前的流箭许是意外,查不到些什么,而若不是意外那边更查不到些什么。但是救自己的那个人,是可以知道的。
得到答案后,君泱微微一愣,望向赛场上的刘康。那个男子一身劲装骑行马上,剑眉星目,微带笑意,自是一派洒脱的风骨气韵。
一顿之后,君泱向他微微颔首致谢,他似是看见了,于是略一点头算是回应。
如果说那一次宴后相遇的招呼只是因为碰面相敬而已,那么这一次,或许是在他们知道彼此的基础上真正的交流。虽然这交流之间并无言语,但那两道目光越过人群,穿越过大半个赛场,那是他记忆之中,她第一次用这样专注的眼神看他,只是看他。
虽然这不过是表示感谢,和她看刘骜的眼神一点也不一样。
看台上,君泱身边的人似乎都被这流箭吓了一跳,本来不过是来看个热闹,谁知这样不安全,于是一番慰问之后,大家也不大有心思再来看些什么,一下子散了大半。
虽是无事,但君泱后知后觉也还是受了些惊,临走之时,君泱无意识的瞟了一眼马婕妤,却见她正看着自己,见自己望向她,她于是在唇边勾起一个似笑不笑的弧度。那般模样,竟是看得她周身一冷。
就是这一瞬间,君泱忽然又想起马婕妤那封拜帖,于是不觉一滞……莫非马婕妤那拜帖本就打的是这个主意?莫非这流箭根本就是马婕妤的安排?
或许是因为那流箭一事,君泱自回到小院中,整个人都有些阴郁,一直到晚膳时候也都没有胃口。其实她并不是一个反应很快的人,就像见着那流箭朝自己击来的时候并不觉得害怕,直到回到小院里想着想着,才惊觉原来自己方才离死亡那么近。
毕竟是在那深宫大院里呆了那么久的人,君泱想,也许真是自己轻视了马婕妤的手段。
望着外边的星月微微怔忪,君泱随意抚上那道雕花的窗,夜间似乎总是这样,虽然天色暗淡,但只要有月亮挂在天上,便能给人一种温柔的感觉。温采和温晚在一旁看着她,似乎有些担心,君泱回过头来,见状微微一笑。
“我的确是有些不舒爽,可在某一方面来说,也许是有后福呢?其实我不是想不明白,只是毕竟离得那只箭那么近过,想着想着觉得有些后怕,你们倒是不必这般模样。”说着,君泱深深呼吸,“这里的夜色很美,我想出去散散心,就一个人走走,你们不必跟着了。”
温晚温采对视一眼,终是没有再说什么,君泱一向有主意,她们都是知道的。
虽然已是夏至,但夜间仍是微凉,走出小院,有风抚在脸上,很轻。
君泱向着天空仰起头,微闭双眸。其实她也不知道怎么了,也说不上来是不是真的只是因为受了惊才这样,还是莫名其妙心里就是有些烦闷,这样的感觉似乎有些孩子气,有些任性,但她实在没办法控制。有由来的的东西都好解决,从那个由来处入手就好,但是……和感情一样,那些莫名的没由来的情绪却是没办法控制的。
于是她想了想,这种情绪虽然不好,但既然暂时无法摆脱,便出来走走好了,也许一个人静一静会稍微好些。
只是,才刚刚走出小院,到了外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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