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是半大的孩子,但也不是什么都不懂。半夏呆愣地吸着鼻血道:“我……我有点热……”
“去用常春小黄馨煮点汤喝,败火。”贯墨平淡地似刚才霸道索吻的不是本人。
“哦……”半夏脚似生根般站立不动。
“快去洗洗吧,滴了一地呢,你看你看,还在往下淌。”骆锡岩见贯墨神色如常半点羞愧也无,自己也厚着脸皮理直气壮的打趣半夏。
半夏反应过来,一溜小跑到了墙根,从木桶里舀着水冲洗。清绸耳朵尖都红了,一声不吭地埋头分着药草。
“贯公子,能不能请您过去一趟?”一个大眼睛小侍女提着裙子着急地跑过来。
“嗯?可是有什么事?”贯墨见骆锡岩面色红润了些,便将毯子下移,只盖住腿。
“嗯嗯……就是……”小侍女支支吾吾的,走前小姐吩咐请医仙过去下棋,但是以前每次请他都不去,现在院子里五个男性都直勾勾地盯着她等她说话,一时有些紧张。
“半夏洗好了么,跟着去瞧小姐怎么了。”贯墨认得是伺候饮食起居的,若是病发不是这般情势,再说刚请脉才回来的,故料定没什么大事。
“不……小姐说是请公子过去。”小侍女憋出句话来。
“哦?”贯墨强烈日光下半眯着眼,慵懒地应着声。
“小姐刚得了本残谱没法破,想讨教公子呢。”小侍女急急忙忙道。
“哦,在下愚钝不会解,还望转告小姐。我现下有位重要的病人需要照看,实在是分身乏术。”贯墨皱了眉头,轻飘飘的拒绝着。
小侍女一溜烟跑了,骆锡岩却生着闷气。素未谋面的奚小姐对贯墨的心思,一猜便知,而自己只是病人。虽然贯墨强调是重要的,但还只是病人。
半夏和清绸分好药草,又进了小屋切药磨碎,忙地脚不沾地。骆锡岩堵着气不和贯墨说话,贯墨只道他是枯燥无味,寻了本轶闻趣事念与他听。
那声音温柔磁性,不笑尤带三分暖意,轻笑更是撩拨人心。骆锡岩在低低沉沉的嗓音中阖上眼,迷迷糊糊听到人声。
“啊,呜呜,骆大哥又晕过去了?!”好像是半夏。
“嘘,只是脱力累到睡着了,别吵……”轻柔的热气拂在脸庞,骆锡岩伸手胡乱摸着。
贯墨抱起他上楼放在大床上,靠在床头捏着医书看着,另一只搭在床沿的手终于被骆锡岩寻到。贯墨低头一瞧,大拇指被攥紧,好笑地张开其余四指覆上骆锡岩手背,执手能白头否?
骆锡岩被贯墨定时定量的半碗稀药粥叫醒,气鼓鼓地捏着勺子把儿,在粥里搅着。
“这粥不苦,尝尝?”好不容易掰开握住的手指塞了个靠枕在骆锡岩怀里才出来,亲手熬好又喝了半碗,味道还不错。
“哼,我又不是娇弱的小姑娘,怎么会怕苦,别小看人了。”骆锡岩含了满嘴毫不犹豫吞下。
“嗯,那怎么磨着浩然去买糖?”一回来就看见床边矮几上一包,想来定是浩然放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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