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青……”她泪水涟涟地喊邵文清的名字。
邵文清扭开头,也不看她,直接一瘸一拐地离开了。
廖和英哭一会儿也歇了,嗓音沙哑地问丈夫:“文青说邵衍手上有录音,怎么办?”
邵玉帛轻哼一声:“怎么办,你说怎么办。”冷静了一下后,他又迅速开始整理自己的条理:“邵文清刚才说的是邵衍录了那对兄弟说的话,这个不用担心,司法那边的关系我会去打点,这东西不是邵文清亲口说的,我就有办法解决,a市现在稍微聪明点的人都不会拿这点东西帮邵干戈他们来对付我。现在要防的,是丁家那对兄弟掉过头来咬人。”
廖和英恨地牙都痒了:“我今天看到那两个小瘪三了,鬼鬼祟祟的,看样子就不是什么好人!要不是他们挑唆,文青怎么可能给咱们捅下这么大的篓子?”
“你还有脸说,都是你宠的!”邵玉帛对妻子的推卸责任也没什么好脸色,“我告诉你,老爷子刚死,现在我们吃的用的手上的权利都是老子我一手搏出来的,要不是我,咱们现在都得看大房的脸色活!你给我把邵文清看好了,敢再坏我的好事,全他妈滚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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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院这天秋高气爽,邵衍毫不掩饰自己对车窗外这个新世界的好奇,嘴边难得的微笑叫陪伴在儿子身侧的邵母又是宽慰又是心痛。嫌弃病号饭不好吃的邵衍住院时除了水果和水之外几乎不碰任何医院里提供的饭食,他从前虽然也挑嘴,可伤了一回后这个坏习惯好像更严重了,短短一个来月就可见地消瘦了不少。虽然看起来比以前胖过头的模样清爽了许多,可作为母亲,邵母最先担忧的还是儿子的身体状况。
邵衍却淡定的好像从鬼门关挣扎出来的人不是自己似的,每天除了睡觉就是看书,不吃不动的身体好像也没变虚弱,偶尔还会绕着医院的草坪散步,和出来晒太阳的患者聊天说话,性格看起来,倒像是比以前还开朗了些。
这样的邵衍在邵母眼中无疑是陌生的,可儿子的成长却又让她感到无比的欣慰。邵衍是她唯一的孩子,怀他的时候还难产,被她九死一生带来这个世界。这是她的命根子、未来的希望。以至于这些年让明知道溺爱孩子不好的邵母完全无法把守住理论上的原则。但人的一生注定不可能一帆风顺,尤其邵衍还落生在邵家这样复杂的大家庭。作为母亲,邵母拼尽了全力也不过只能让孩子安逸地过完自己的前半生,可等她死后呢?
按照邵衍从前不谙世事的性格,恐怕会被人把骨头都啃干净吧?
看来这次栽个大跟头也不全是坏事,能让孩子从温室中出来看看这个尔虞我诈的世界,也算是不小的进步了。
邵家并不像邵衍想象中那样尽显奢侈,虽然地处a市地价最贵的旅游区,可房子看去不过也就是电视上常见的西方风格小洋楼。相比起来邵衍还是更加喜欢朱檐碧瓦的中式建筑,但看来这个时代的人们并不流行住那样的房子。
大概是怕儿子累,邵母也没拖着邵衍多说话,带他回房间后叮嘱他先好好睡一觉别想其他,就静悄悄地关门离开了。
邵衍生疏地将窗户给打开,傍晚温暖的余晖洒进来,望出去全都是碧波荡漾的湖水。
他将目光转到了屋内的陈设上。
这个房间和这些日子邵衍了解到的原主的风格显然十分不搭,不说别的,光只这屋里一整面墙壁满满当当摆放的崭新书籍就能看出望子成龙的邵家父母和邵衍本人的思想分歧有多大。
邵衍随手从里头抽出一本,精美的装订和书页让他眼神有片刻的恍惚,看到封面能看懂的繁体字时他心中有些高兴。
——《尚书》
——《黄石公三略》
——《丘机百记》
……
看过的书被摆在一边,左右无事,邵衍靠着窗户,就这样捧着那些没看过的书如痴如醉地念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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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的邵父瞥到妻子下来,顺手掐灭了手上的烟:“没事吧?”
“让他自己去熟悉熟悉。”邵母在丈夫身边坐下,难掩忧虑,“怎么办呢,医生说有些字儿都不认识了,这还怎么上学?”
“担心什么,反正他以前也不爱读书,就这样呗。脑子坏了我这个做老子的也得养着他。”邵父嘴上说地不好听,眼神却难掩关怀,夫妻俩都安静了一会儿后,才听他继续说,“当务之急,还是集团里股份的事儿。”
邵母一提这个就叹气:“以前真没看出来老二他们是这样的人。朱士林跟他们是什么关系,查出来没有?”
朱士林就是那个在邵老爷子去世后忽然说有遗嘱要宣读的律师。
遗嘱经过公证,确实具有法律效应,可邵父并不是那么容易糊弄的人,遗嘱上邵老爷子的签名歪歪斜斜,半点不像是在正常情况下写出来的,可经过了公正又有集团律师作保,这样一份遗嘱绝不是他仅凭怀疑就能推翻的存在。邵干戈也曾想过,兴许这份遗嘱就是真的呢?邵老爷子确实是对弟弟邵玉帛偏爱些的,哪怕工作能力远不如自己,老爷子还是把集团下几家相当有前景的豪华大酒店交给了他管辖。
可细一深想,老爷子绝不是这样意气用事的人。
邵老爷子缠绵病榻已经有好些年的时间,前段时间病情恶化,他还曾在和邵干戈单独相处的时候叮嘱大儿子日后要好好照顾小儿子。哪怕偏爱小儿子一些,邵老爷子也还是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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