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一点地时候,我放学回家会有顾里安一路陪伴着,大一点的时候,我们都搬去了不同的地方,再后来我找到心里的寄托追着我的爱豆们从一个城市追到另一个城市,再回到自己的城市自己的家,我几乎都是一个人了,那种一群人前一天还喝着笑着闹着后一天分散开前往各自的目的地要命的寂寞感,简直要将整个身体掏空,所以当沈珺珺和白小男出现在我生命中的时候,我无比的珍惜,我是怕寂寞的人。
所以,当我嘴巴里还吐着血这个看上去有些凄惨的画面,我能跟路向北一起回家对我来说是件很欣慰的事。路向北对着我说傻子之后,我就这样跟他肩并肩走着,没有说多少话,因为我口腔里的麻药全退散了,有些许的阵痛,路向北因为我的安静才好奇看我,发现我的眉头因为阵痛皱了起来。他眼睛也眯了起来,许佳音,你脸色看上去不是很好。
我并没有感觉自己脸色的变化,摇摇头说,有些痛。
他还是问了我一遍,你没事吧。
我还是摇头,让他继续走,走了没几步我觉得自己有些虚脱,恍恍惚惚地手伸向路向北想找一个支撑,当握住他的手臂时整个胃里都难受,什么都说不出。路向北赶紧打车带我回家,我始终抓着他的手臂没松开,有些困,大概靠着他在车上就睡着了。到家的时候,向北叫了我,我拖着脚步扶着楼梯扶手上楼,到了床上就躺下了,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只是觉得有些累。
不知道睡了多久,我也并不知道路向北在楼下来来回回徘徊了多久,打电话问马医生我为什么会突然这样,马医生说是体质不好的话会有这种情况,让他不用担心。在好久之后,我在因为路向北难过的时候,马医生才告诉我,在我不知道的时候路向北为我担心过。
我是被路向北叫醒的,他在我的床边叫醒了我,只帮我打开床头的夜灯,外面全黑的天,屋内微黄的光,我侧身躺着睁开眼睛看见路向北在我身边,他坐在地上,替我擦着额头的汗,他说,许佳音,你发烧了,牙还痛吗?
我就看着他怎么都说不出话,大脑连控制自己的意识都没有。我就这样睁眼看着他想了想这些日子,我突然就离开了家,觉得自己逃出来了,想着我妈跟我说的话,许佳音你老了怎么,有个病痛爸妈不在身边谁照顾你。我想着我真是不听话的人,我眼泪就出来了,一滴滴止不住的流,我忽然觉得我是孤单的,平常笑得太多了,这个时候才知道自己是孤单的。
路向北见我突然哭了,一时手足无措,我猜他肯定没见过女孩儿哭。木讷讷地问,我又说错什么了吗?
他这么问我倒觉得好笑了,伸手去擦眼泪,并告诉他,没有。喉咙里发出的声音极其低,但路向北听到了,他脸上表情也放松了,说,我煮了粥,你起来吃一点,吃完药再睡吧。
我“嗯”了声,但依然没有动,我说,你先出去,我换衣服下来。
路向北脸上像个小孩一样的尴尬,我在不明亮的灯光下似乎看到他耳朵红了,像高中的时候顾阿姨说要我嫁给顾里安时,顾里安羞红了脸那样。
我起来去洗手间冲洗口腔里干涩的血腥味,下楼走到客厅看着路向北在餐桌前给我往碗里舀着粥,除了我爸妈外,路向北竟然是第一个在我生病的时候照顾我的人。我走过去坐下,他说,应该不是很烫了。
我拿起调羹往嘴里送了一口,吞咽下去,路向北说,你啊,也就嘴凶的力气,体质这么差,又那么容易被别人欺负,你妈让你早点找对象结婚也是对的。
那也得跟喜欢的人结婚啊。
我有点委屈地说出来,其实这句话我干嘛对路向北这个小孩说,我在正常情况下绝对不会路向北说,怎么说,有点害羞,我跟他吵吵闹闹,但我这个年纪在他面前毕竟是个比他大的人,我还渴望着爱情这种话在一个年轻男孩面前说出来就是那么羞涩。
我抬起头眼睛里有很多无奈,路向北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说,然而他问我,你有喜欢的人吗?
我又想到顾里安了,我上次思考这个问题也是在情绪不稳定的情况下,我在清醒的时候就特别想逃避这个问题,我有喜欢的人吗?我喜欢顾里安吗?
我有一个从小一起长大的男孩子,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喜欢他。
比起我不知道我自己是不是喜欢顾里安,我更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在一个年轻男孩子面前坦露心声。
“可是,我就算我喜欢他也没有用,顾里安不会喜欢我的,毕竟你看我,我看上去那么糟糕。我把调羹在碗里来回搅动。”
“没有,你没有很糟糕,虽然性格有些奇怪,但是真的没有很糟糕。你很有趣,跟你吵架的时候也很有趣。”路向北看着我说,他这么说的时候,我觉得很感动。
阳台的门开着,风透过阳台吹进来,窗帘飞动了了起来,我的头发本来就有些乱,因为风吹就更乱了,有没有科学家研究过人在生病的时候会不会特别容易感动,我觉得我的眼泪又要流出来了,赶紧眼珠转动,头微向上仰,我站起来背过路向北,我说,“好像要下雨了,我去关门。”
路向北“哦”了一声,他在身后问我,“你不要再吃点吗?”
我在阳台边回答,“不要了,我待会儿来洗碗。”
我回到房间,看手机里我妈给我打了电话,我回了过去,我爸接的,他和我妈轮流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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