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本王的儿子本王自己照顾。”
张玉知道他的脾气,自然是不好再说什么。
“水……水……”朱棣话音刚落,床上的朱高炽就再次出了声,不过这次说得字很清晰,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朱能连忙从一旁的水壶里倒了碗水递过去,朱棣坐在床边将他扶起来靠在怀里喂他喝了,想要放他再躺下去时,那小子竟然就这么趴在他大腿上又睡了过去。朱棣一动,他就发出不满的嘀咕。
好不容易把他放平到床榻上,又从他嘴里冒出来几个字,朱棣仔细听了听,分辨出那应该是“采集车”三个字。但采集车是啥玩意儿,他完全不知道。
医官在帅帐外支了个小灶给朱高炽煎药。朱棣一直在里面照顾,张玉朱能劝也不听,只好去忙自己的事。
一直到半夜,朱高炽的烧才算是退了下去。朱棣怕他冷着,特意在床榻下铺了好几层貂皮褥子,面上又盖了好几床棉被,所以,烧一退下去,朱高炽就开始感觉到热了。
于是,在这天寒地冻的北国,那孩子竟然是被热醒的。
醒过来的朱高炽睁着眼睛看了看自己所处的房间,然后目光趴在自己床榻边的人,一身铠甲,一头乌发,活脱脱就是电视里某位大将军的形象。再看看屋子中间燃着猩红的火盆,以及坐在火盆旁边盖了件棉衣打盹儿的老人家,眼睛里闪过一阵惊诧。
他……这是在哪里?这两个人……为什么穿古装?
朱高炽……不,应该是沈皓宸抬起手来敲了敲自己昏昏沉沉的脑袋,闭了闭眼再睁开,确定自己不是看错,他真的是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见到了两个古怪的人。
可是,他是怎么来到这个地方的?他记得自己被炸弹炸飞了,然后昏迷了,按道理来说,他现在应该在医院才对。难道演习还没结束,所以他不能送到医院,只能就地治疗?可这也不像是演习的时候他们住的帐篷啊。
好吧,虽然这其实真的是一个帐篷,可这个帐篷比他们演习时住的大概要大十多倍,而且里面桌子椅子样样齐全。更让他奇怪的是,部队的军医应该不会有穿古装的癖好。
还有就是天气。沈阳军区虽然是在北方,他们演习的地方也在山区,但气候不可能突然从八月份的三十多度直接降到十二月份的零下三十度。可照他躺着的床榻,盖着的棉被和屋子中央的火盆来看,这些无疑都是冬天才有的装备。
沈皓宸有点汗,难道自己被那炸弹炸得那么严重,昏迷了好几个月?现在已经是冬天了?
奇怪,那样的话演习早就应该结束了,他为什么还要住在帐篷里啊?而且还是个条件如此简陋的帐篷,连个暖气都没有,那帮家伙是要冻死他么?学院也没派人接他回去?他家老爹老妈也没跟部队要人?这也太说不过去了吧。
沈皓宸越想越头痛,双手抱着脑袋狠狠捶了两下,却不料自己的动作惊醒了趴在旁边的人。
朱棣睁开眼,见他醒来,一脸惊喜:“炽儿,你醒了?好些了吗?”
炽儿?那是谁?
沈皓宸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人,呆呆的望着他一脸惊喜的脸,脑子里努力的回想着他是谁,可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自己曾经有认识过这么个人。
不过,这人长得可真帅,晃眼一看,还以为是某个电影明星,所以沈皓宸想了半天,怀疑自己是不是被某个拍电影的剧组给救了。
朱棣见他睁着眼睛看着自己不说话,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又道:“烧退了。炽儿你还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沈皓宸有点迷糊,这么好看的帅哥亲自照顾自己,他都有点受宠若惊了。于是摇摇头:“没有,我好多了,这是哪里?”
“这是我军大营。没事就好,再睡会儿。”朱棣听他说话的声音已经趋于正常,才放下心来,却没没注意到他对自己的称呼有什么变化,拉了他的手放进被窝,替他盖好被子。
我军大营?演习真还没结束?可这天气是怎么回事?总不至于像传说中的六月飞雪一样,夏天变冬天了?
冰凉大手接触到沈皓宸的手掌,冷得他不由打了个寒战,脑子里的胡思乱想也跟着消散了,皱起眉头看着面前的人,这么冷的天,他就在他床边守了一夜?
“你的手很冰。”
“冻到炽儿了?”
又听到那个称呼,沈皓宸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些,却没有太多的精力去计较,只看了看朱棣的手,摇摇头:“床很大,要不要上来一起睡?”
“嗯?”朱棣听他这么一说,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很是欣慰道,“不必了,你身上有伤,万一碰到伤口就不好了。父王身强体健,坐一夜无妨。”
这孩子大概是看他坐在床边,怕他冻着,所以才想让他上床暖和暖和,算他这些年没白疼他。
父王?这是啥称呼?难道这个帅哥姓傅名王?真是个好名字,怎么叫都占便宜啊。
“没关系的,我已经好多了。”除了头还很昏很重,胸口莫名其妙的发痛外,他真的觉得自己好像没什么大碍了。不过这个演戏演得走火入魔的大帅哥要是再坚持坐在床边,恐怕是要被冻死的。
想到这里,沈皓宸直接撑起身子往里面挪了挪,却没想到这一动扯到胸前的伤口,一阵撕心裂肺的痛。
“炽儿!”朱棣赶紧上前扶住他,小心将他放平在床榻之上,皱眉轻斥,“怎么那么不听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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