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靖彬单手托著下颌,任凭讲台上的老师讲得言情并茂,他的思绪仍是飘出大老远,倒没有在认真地在想些什麽,只是上课对他来说是连做做样子都懒得应付的事。
反正,来斯威伊特学园上学也不过是为了打发时日,要不是两位好友极力相劝,他早就接受国外学府的邀请,以破格录取的高中生身份入读大学。
不过,好友们说得也没有错,如果他不好好珍惜利用当学生的这段时光,一旦提前毕业继承家业,逍遥自在的时间可是会大大缩短。
但是最近这种无聊的感觉却是越来越强烈了。
“关靖彬同学,这道题请你上来回答一下。”笑眯眯看著他的代数老师,额角似乎能看到跳动的青筋。
麻烦。
心里这麽想著的关靖彬从容不迫地站起来,迈开修长的双腿来到黑板前,淡淡瞥了一眼秃头的中年老师,拿起笔不到一分锺就写出了答案。
“老师,你看这样回答可以吗?”
“可……可以。”比标准答案还完美的解答方式,根本无懈可击!中年老师扶了扶下滑的眼镜,以掩饰自己的惊豔,想要以此为借口教训他在自己的课堂上走神,果然是痴心妄想啊。
“那我可以回座位了吗?”
“回去坐下吧。”
重新入座的关靖彬固态萌生,但老师也只能装作没有看到。
百无聊赖之下他想,比起上课,还是弹琴有趣一点。
下了课,同班的两位好友柯宇歆及况闻便如同往常一般坐到关靖彬旁边。
“靖彬,你最近老是惹火老师喔。”手臂搭到他肩膀上的柯宇歆,看起来玩世不恭,实际上却是斯威伊特学园的学生会副会长。
“这样下去会引起众怒的。”担任学生会会长的况闻则是非常沈稳的一个人。
由於是世交,三人的孽缘自小结下,至今已认识了十多年,虽然从关靖彬的样子上看不太出来,但能够让他平心对待的,无疑只有这两个青梅竹马。
“是不是发生什麽事了?”况闻关心地问,身为集团唯一继承人的关靖彬所肩负的责任要比有手足的他们重得多,所以不管是关靖彬的双亲还是祖父,都对他寄予了厚重的期望,而这些无形中也是一种让人喘不过气来的压力。
“没什麽。”关靖彬摇头。
“真的吗?有事不要瞒我们,不管发生什麽事情,我们都是站在你这边的。”普天之下,敢一边笑嘻嘻地说话一边拿手指去戳关靖彬脸颊的人,恐怕只有柯宇歆了。
况闻看不下去地替关靖彬拍开柯宇歆的手指,说:“靖彬,我看你对什麽都提不起劲来的样子,不如来我们学生会吧。”
这不是他第一次邀请关靖彬,如果关靖彬愿意来,就算要他将会长的宝座拱手相让,他也心甘情愿。
但是,关靖彬的答复仍然没有改变。
“阿闻,我对学生会的工作没兴趣你是知道的。”
“可是……”
柯宇歆抢著道:“可是加入学生会可以有很多特权喔,比如不用惊动学校就能给音乐教室换一块窗玻璃这种事。”
关靖彬微微翘起薄唇,说:“有你们在不就够了。”
“欸,话不是这麽说吧……”
“好了,下节课帮我请假。”关靖彬推开柯宇歆的手臂站起来,往门外走。
“你去哪?”身後的况闻问。
“去放松一下。”关靖彬头也不回地挥了下空著的手。
看著好友的背影,柯宇歆搭上况闻的肩头,说:“又去音乐教室?”
响过上课铃後,校园的公共场所基本上见不到学生的身影,静静的没有喧闹,关靖彬来到位於偏离主教学楼的音乐教室,缓缓奏起能让他暂时抛开烦恼的乐曲。
这间音乐教室不是用来上课的,而是用於一对一的指导,平常不会有学生过来,刚好这学期负责的女老师去休产假,音乐教室空了下来,他便让好友出面,通过学生会的干预取得一学期的使用权。
开学至今,斯威伊特学园的学生都很有默契地不接近这个音乐教室,以免打扰到他,惟独那个一年级的家夥……
思及此,关靖彬的表情微微一变。
那家夥居然敢给他带来不必要的麻烦,要不是不想把事情闹大,他才懒得替那个一年级的收拾残局。
没想到的是,对方竟然得寸进尺,再次跑到音乐教室……毫不客气地跟他讨球?
头脑单蠢的生物,可真是令人不快的存在。
一曲终了,关靖彬稍作休息,打算拿出做到一半的曲子继续做下去──偶尔心血来潮的时候,他会动手创作,但从不发表。
上回在这儿好像随手收起来了?他离开钢琴前,走到置物柜前拉开抽屉,果然看见自己的乐谱在里边,但是压在乐谱上边的黄色圆形物体──
关靖彬面无表情地抓起球,大小正好能被握在掌心里。
那颗球是黄色的,也比较新,没打过几次。
脑海中浮起那个一年级的焦急神情,那麽,这应该就是他要找的东西,看来是收拾的人帮他放到抽屉里的。
怎麽不扔进垃圾桶算了?
想顺手丢掉的关靖彬环视四周,却发现垃圾桶不在它该在的位置上。
啧,打扫教室的人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关靖彬只好把球扔回抽屉,随即将此事抛到了脑後。
沈浸在创作中的他在音乐教室里不知不觉就待了一天,中间柯宇歆和况闻曾来过给他送午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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