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转会,他也没说死,良禽择木而栖,他观望观望也理所当然,这样直截了当地说出来,坦坦荡荡,元深也不能记他的仇。
果然,元深哈哈一笑,道:“想的很周全,看来你的志向确实不小。”
廖景淡淡摇头,元深沉吟片刻,磕了磕烟灰,说:“以后我们接触的机会还很多,你慢慢了解了洪江,了解了我这个人,也许情况就不同了。”
廖景不置可否地笑笑,说真的,以他在道上的声名,估计越了解他就越没人敢跟他,五个把兄弟杀的一个不剩,就算丁良是老小,也被他搞的那么惨,手都残了,还有人比他更黑吗?
两人又闲扯了两句,元深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有点意兴阑珊的样子,廖景识趣地起身道别,元深破例送他到大厅门口。
“留步。”廖景礼节性地说,“有空过来v市度假,我一定全力款待。”
元深微笑点头:“好的,说起来,有空我大概还要去看你老板,他儿子……挺可爱的呢。”
透过烟斗里升起的烟雾,依稀可以看到他深沉的目光,神情复杂地看着空虚中的某一点,像是怀念,像是纠结,又像是深深的仇恨。
从元深家出来已经八点多了,廖景将车子开上外环,犹豫着是连夜赶回去还是住一宿再回,车刚拐了个弯,右眼忽然跳了起来,完全不受控制,拿矿泉水瓶冰了半天也不见好转。
左眼跳财,右眼跳灾,廖景在道上混的长了,对这些鬼神之说颇有些敬畏,加上心里有个声音老喊着他回去,当下毫不犹豫拐上了出城的高速。
晚上高速空空荡荡,两百多公里不到两个小时就到了,廖景在离家最近的一个出口下了立交,忽然看见一辆消防车呼啸驰过,往吉昌街方向奔去。
失火了?廖景的眼皮又跳了一下,莫名其妙心慌起来,跟在消防车后面驶了过去。
车子刚到吉昌街口,就被堵在了水泄不通的车流里,消防车也被挡住了进不去,要是别的街道,这个点怎么也不会堵车,但这是吉昌街,粉红街,晚上是最繁忙的时候。
廖景有点着急,从前挡风玻璃望出去,远远看见街那头像是有火光,浓烟滚滚的样子,看方位,好像正是十字西北角,良记所在的位置。
廖景脑子里“轰”的一声,也顾不上车了,拔了钥匙就徒步穿过车流往十字的方向跑去。
跑到良记的时候消防车还没开过来,几个交通警在附近组织邻居们疏散,廖景一把扯住个管事的,问:“这家店的人撤出来没有?”
“不知道啊。”那人也非常焦急,被烟熏的脸都黑了,“火是从二楼烧起来的,接到报警十分钟我们就赶过来了,还没看见有人出来。这店里晚上有人住?”
廖景来不及回答,扔下他就往后巷跑,前面的卷闸门都被烧热了,没有工具根本打不开。
厨房门自打上次廖景干过那事儿以后丁良就给上了锁,好在锁不大,踹了两脚就开了,一阵浓烟从里面喷了出来。
廖景冲进厨房,脱了夹克在水龙头上淋湿了,捂在鼻子上进了餐厅,楼下火不算大,但不知道为什么当初安的消防喷头都不起作用了,一滴水也没喷。
难道是有人纵火?
廖景踩着冒烟的木楼梯跑上二楼,刚走近阁楼,门忽然“砰”一声被人撞开了,一个黑影贴着门板飞了过来,廖景急忙一侧身,那人连门带人从楼梯上滑了下去,撞在墙上不动了。
“丁良?”廖景吓了一跳,火光中也看不清刚飞出来的是不是丁良,刚要下去,忽听阁楼里一声闷哼,依稀是丁良的声音。
果然是有人偷袭!
廖景冲进阁楼,只见丁良被一个黑衣人面朝下压在地板上,那人身材高壮,手里拿着把匕首,正要往他脖子里插。
丁良剧烈挣扎了一下,消瘦的身体忽然爆发出巨大的力量,在匕首碰到喉结的一刻一个翻身将那人反撞了出去,接着一个利索的鲤鱼打挺站了起来,低头弯腰,肩膀撞在偷袭者腰部,将他高大的身躯生生扛了起来,摔在桌子上,旧木桌立刻碎成了一堆木片。
阁楼里烈焰重重,他顾不上追击,转身去抱床上的孩子,偷袭者从碎木片里爬了起来,举着匕首往他背上刺去。
廖景及时赶到,直接飞起一腿将偷袭者扫到了窗户边,接着在他胸口踹了一脚,那人的后背撞碎了窗户,连人带刀翻了下去。
“快走!”廖景扯过被子罩在丁良头上,将孩子抢过来扛在肩头,冬冬也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呛昏了,一点动静都没有。
“廖景?”丁良喘息粗重,显然剧斗之下已经有些脱力,也不跟他让,反手将被子披在他身上,说,“快带他走,冬冬呛着了。”
廖景扛着孩子往楼下跑,感觉丁良好像跟在他身后,刚走下最后一节楼梯,忽然听见身后“轰”的一声,回头,只见楼梯塌了,丁良整个人都从火窟窿里坠了下去。
“丁良!”廖景想去拉他,怀里抱着冬冬又怕伤着孩子,正焦急间这餐厅大门开了,巨大的水柱喷了进来,消防队到了。
火势被压了一下,一个消防队员冲了进来,廖景二话不说将冬冬塞给他,自己返身往楼梯下跑去。
还好楼梯下面是空的,大花盆架住了坠落的木楼梯,丁良从上面滚了下来,滴水观音茂密的叶片阻挡了火势,没有给他造成太大伤害。
廖景连拉带拽将他从废墟里弄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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