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多小声说:“哥先回去了。”
墨北也压低声音:“不是还得去看长辈吗?怎么不一起走?”
夏多说:“留这儿帮跟屿轩哥跑个腿。”
墨北低头笑了笑,夏多把温热的手掌放他脖子上轻轻摩挲,墨北颈上的皮肤微凉,被他这么摸着很舒服,心理上同时也觉得被抚慰了。
卫屿轩并没有睡着,听到墨北和夏多低语,虽是闭着眼睛,却也想像得到二的情状,对比自己,愈发觉得心酸。又听墨北低声说:“滕济民还外面没走?”卫屿轩心里一跳。
夏多诧异地看了看墨北,嘴上却还顺着说下去:“嗯,还门外站着呢。”
墨北看着卫屿轩微微颤动的眼帘,说:“新婚第二天就不回家,也不知道梁凤会怎么想。”
“呃……”
“其实屿轩哥说的那句话真对,他这样是对妻子不忠,对屿轩哥不诚,事实上就连对他自己,都不真。这样不忠、不诚、不真,偏偏很多眼中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说这是为什么?”
“为……什么?”
“很多同性恋会结婚生子,他们觉得这是两全其美,还觉得这样做最痛苦的只有自己,家的面子得以保全,家庭可以维持一个正常的假相。而至于他们的妻子,既然很多异性恋也一样会婚后出轨,很多婚姻也并非依赖爱情而维持,那么他们也就不觉得自己对妻子有什么伤害。谁都知道婚姻里最基本的道德就是忠诚,可是一旦这个拥有常难以企及的权势、财富、地位,他们对婚姻的不忠反而成了许多津津乐道的fēng_liú韵事,被羡慕,觉得理所应当。
“□明明是违法,但当这种行为与生意应酬联系起来的时候,大多数又觉得这是非常合理的,如果不随波逐流才是不识时务。也许,很多同性恋选择欺骗无辜女子而丝毫不觉得惭愧,就是因为他们把一个不合理的事置换上了‘不得不’的标签。当一种错误的行为得到相当数量的拥护,渐渐成了常态,似乎就可以改变原本的性质了。这荒唐!
“有那么多的,活一辈子都只是重复同一天,为着父母的面子活,为着别的眼光活,为着自己的虚荣活,害怕和别不一样,害怕生活脱离轨道,活到最后已经麻木,连自己的真心都看不到,甚至已经不认为自己还有真心。们总是有借口说自己的不得已,其实,不过是没勇气。”
墨北原本是想说给卫屿轩听,可是说着说着就沉浸到了自己的思绪中去。这样的墨北让夏多觉得有些心慌,似乎若是不能紧紧抓住他,他就会随时被另一个世界给吞没。
“是啊,每个都有选择的自由和权利,只是大多数并不知道自己其实已经放弃了这种自由和权利,还要求别也像他们一样活。凭什么他们就认为自己才是正确的呢?”
“北北,别想太多了,好么?”
“为什么滕济民能一边做着伤害屿轩哥的事,一边还理直气壮地认为屿轩哥能幸福?不能说他对屿轩哥的爱是假的,因为从他的角度来说,可能真的就没有比这更真实的了。但是,是不是因为他付出了对他来说最真诚、最大力量的爱,屿轩哥就必须要接受,必须要感动,必须要按他所期望的生活?否则就是不通情理、薄情寡幸,甚至反倒是伤害了他?”
“北北,知道替屿轩哥抱不平,可是这件事还是等屿轩哥好了以后,让他自己决定好吗?”
“知道,知道……又犯老毛病了,总想用有限的语言把道理都阐述明白,可实际上有些事本来就没有道理可讲。知道,不论怎么想,都不应该也不可能去干涉别的决定,就像也不喜欢有来干涉一样。明白。”
夏多蹲下来,掰开墨北抠着手指的手,那双手明显有些痉挛,夏多把十根手指一一亲吻过去,柔声说:“的生活和是纠缠一起的,的命运跟是不可分割的,北北,可以完全拥有。”
“虽然不相信,但是,真好听。”
夏多苦笑:“瞧,当真实摆面前的时候,连都会怀疑它其实只是乔装打扮过的虚伪。给真实一个存身之地吧。”
“说得对。也是个胆小鬼,有什么资格说别呢?”
“北北,其实类似的话题们讨论过很多次了,对吗?有些事,真的不需要想太多,时间会证明给看。只是,生苦短,譬如朝露,时间浪费得太多,很难说到最后幸福是会浓缩还是会打了折扣。”
墨北怔了半天,也不知都想些什么,眸子里流转着明明灭灭的一团星云,夏多近距离地看着,觉得整个都要被吸进去了一样,连呼吸都颤抖了。
“夏多,做男朋友好吗?”
“啊?……啊!好的好的好的!”夏多都结巴了,连说了十几个“好”,一口气没倒过来,呛得咳出了眼泪,又胆颤心惊地问:“没幻听吧?刚才是说……”
墨北笑了笑,伸手抹掉夏多眼角的泪水,说:“夏多,做男朋友吧。”
作者有话要说:
心花都开了的夏小多: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已经完全进入痴笑模式
☆、78new
阖目假寐的卫屿轩费了好大力气才控制住叹息,男孩们,在你们失恋的朋友病床前告白定情,真的合适吗?这种既欣慰又悲伤还很想踹他们两脚感觉要怎么破!
夏多偷偷看了一眼卫屿轩,飞快地在墨北唇上一吻,很有良心地说:“我们先别告诉屿轩哥吧,等他病好了再说。”墨北会意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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