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骁焦急地看着仍在昏迷中的人,只能静静地等候。虽然他已解了对方浑身的束缚,甚至取出了那根恶意塞在后穴中的男形,还叫了大夫进来替人上药喂药,但这已过了两个时辰了,还是没有半点动静。
正当王骁要起身再去叫大夫过来时,床上的人忽然低低的呻吟了一声。
时夜睁开眼,恍惚中看到一个挺拔的身影站在床前,他再仔细辨认了一下,才发现这人原来已不是刑锋。
“我……”他低低垂了眼,赫然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立即挣扎着要起来。
“别乱动,你伤得这么重,应该好好休息。”
王骁料想必是对方因久为男宠,所以总是时刻谦卑,不敢有丝毫怠慢,想到这里,王骁竟忍不住为他心酸了一下。
时夜愕然地看着王骁,仍执意要起来,口中还不停念道,“这怎么行……在下不过是林傲胯下的男宠,怎么能担王护法如此宽待……”
他话未说话,或是牵动了肩上的烙伤,眉间一拧便倒了回去。
王骁看他痛得厉害,急忙拿了刚才大夫留下的止痛药过来,送到时夜嘴边。
“喝了这药就没那么痛了。”他摇了摇头,示意时夜不要再多说。
“阁下大恩,在下实在无以为报……”时夜喝了药,眉上一松,看了王骁苦叹了一声。
“施恩望报可不是我王骁的为人,”王骁爽朗一笑,又道,“你安心留在这里吧,只要有我在一天,便会保你平安。”
时夜起身微微点了点头,声音虚弱却又清晰得很,“多谢王护法收留。”
他抬头看了眼王骁,眼神渐变。
四十七.委曲求全
来到王骁这里已有十日了,时夜大半时间都在屋中休息养伤,王骁每日都会来探视他一次,询问一下伤势。夜里刚掌灯不久,时夜草草吃了些饭,又被前来伺候他的仆从逼着喝了几碗味道极苦的药,这才稍歇下来。
他推开窗,不知何时明月已升了起来,遥遥地挂在天边,一轮金黄。
那一夜自己在冷月宫所见的月也是如此明亮,遥远。
不知道林傲如何了?这暴躁的家伙,得知自己的家业被毁必是气得跳脚吧,不过对方若听了自己消失的消息又会怎样呢?
毕竟,自己逼他喝下天官赐福,又给了他诸多羞辱,若是不恨自己才怪。
时夜想到此处,面上只是淡淡地浮出一丝几不可见的笑意。
自己的冷血无情,早是众人皆知的事,只是自己若是有情,别人便会对自己无情了。这世上想要好好活下去,想要达成自己的野心,不抛弃一些东西是换不来的。
蓦然间,刑锋阴郁的面容闪过了他的脑海,让他早就冰冷的心竟微微一颤。
得到,得不到,世间的情爱莫过于此。忘了,忘不了。
时夜轻叹了一声,慢慢仰起头,挺拔的身躯孤独地沐浴在清冷的月光里。
王骁刚从天鹰盟总坛回来。这几日刑嵩已有了一鼓作气,趁机铲除冷月宫阴帝势力的打算,所以才接连召见四大护法共议大事,除了下落不明的玄武护法外,已是连平日几乎不过问任何盟中事务的刑锋也在座上听候吩咐。王骁想起上次击溃灼阳山庄多是趁敌不备,这才偷袭得手,现在双方形势已明,一触即发,冷月宫又怎么可能没有防备,看来,这一次必是血战。
“白衣公子呢。”
自从时夜住进王骁的府邸后,他曾问时夜的名姓,可对方只是推说身卑命贱,无名无姓。然而王骁想起在灼阳山庄那火舞燃天的一夜,对方白衣胜雪,遗世而立的一幕,心中早是赞叹不已,当下便赠了白衣二字,并叫手下日后都称时夜为白衣公子。
离开天鹰盟总坛前,刑锋戏谑着问自己可满意他的礼物,想起时夜那一身的伤,王骁便是对刑烽的残忍恼恨不已,又多怜了那看上去已是身心俱伤的男子几分。
“公子晚饭后便在屋里休息,之前叫了人提热水进去,却不见出来。”
也不知为何,对方来了自己家后,整日都躲在屋中,也不与人交流,甚是孤僻。
王骁皱了下眉,立即踏步前去。
他在门外敲了几次,不见人应,忽然想起时夜终日忧郁的面容,一股不好的预告直窜头顶,情急之下,竟然踢开了门
“白衣!”
屋中一片漆黑,王骁仗着自己眼力极佳,冷静地环视了房中一圈,目光缓缓落到了屏风之后。
他几步上前,绕到屏风后,果然看见时夜正坐在浴桶中,长发浮在水面上,头却靠在桶边,闭了双目,呼吸均匀,只是似乎睡着了。
“白衣……”王骁看他这模样松了口气,轻轻地摇了摇人。
“呃……”时夜慵懒地抬了抬头,目中一片烟氲,正在迷迷糊糊之间。
他定了定神,见是王骁,急忙起身,却不料忘了自己在水桶中,一下便溅出大片水。
“王护法,这……”看见王骁的青杉被水湿了大片,时夜一脸惊慌。
“水都凉了,你竟能睡着,也不怕伤寒吗?”王骁笑了声,不以为意,反倒拿过一旁的毛巾替时夜擦拭起了身子。
突然,时夜一把抓住他的手,接过毛巾,低声道,“白衣不值得王护法如此呵护。”
王骁微微一愣,轻笑了一声,复又正色道,“快出来吧,水冷天凉,你身子又有伤,别要冻着了。”
安顿好时夜上床休息,王骁这就要转身离去,还没从床沿起身,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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