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名军官正要伸手去拿圣旨,宛扶停下把玩卷轴的动作,眼睛微微一眯,在那只手朝自己伸过来的刹那,他用空余的手抓住了对方。
那名军官显然是没有反应过来还有这么一下,失神让他瞬间被宛扶拽下了马,然后被狠狠踢中胸口。
宛扶踩着地上的人轻盈上马,一拉缰绳骑着马朝远处飞奔离开。
另一名马上的军官也没有反应过来,地上疼得蜷缩成一团的军官仰头大吼一声:“快追啊!快通知四殿下啊!”
两人匆忙离开,一个去追宛扶,另一个应该是去找沉如瑜了。
肃湖卿翻了个身,仰面躺在地上,扯动着嘴角露出一个笑一般的表情,沉重地呼吸着。
他超于常人的意志力让他直到现在还保持着清醒,本来应该没有他什么事情了,可还是放心不下,就想在这里等着,等到能够帮助他的人来。
所幸,他在昏迷之前,等来了那个人。
他等到了星北流带着人赶过来。这副躺在地上的模样实在是有些狼狈,却着实将星北流吓到了。
“大公子,我没事……”肃湖卿撑着眼皮对星北流说话,“皇帝立下三份不同的圣旨,有两份在大臣手中,一份本让我交给大统领……现在被宛扶拿走了。”
他简要将现在的情况告诉星北流,已经没有办法了,如果可以他也不想让星北流卷进来,可是现在面前还能够依靠的人,只有星北流了。
宛扶带走的那份圣旨还不知道写了什么,看起来他并不想交给沉如瑜,这是好事,但也是坏事。
沉如瑜反应过来后,能猜到那份圣旨中写了什么重要东西,一定会派人去追杀宛扶。
肃湖卿担忧那份圣旨落到沉如瑜手中,也担心宛扶落到沉如瑜手中。
星北流稍作思考,便明白了现在的事态严重,他点了点头,也不废话:“他往哪里去了?”
肃湖卿动了动手指,指着往东去的方向。
“大公子……一定……一定……”肃湖卿艰难地抬起头,“东西和人……都不要……”
星北流点点头,起身道:“你放心。”
他只说了寥寥三个字,留了一个人看着将要昏迷过去的肃湖卿,自己带着剩下的人离开了。
宫殿外围着火了,刀兵相接和厮杀的吼声交混在一起,还有人慌乱地四处乱跑,大喊着救火和救命。
星北流什么都没有管,只是带着人出了宫殿,策马往外狂奔。
陈曲紧跟在他后面,声音在疾风中有些发颤:“大人……我看到了后面有攸城的军队!他们追上来了!”
应该是沉如瑜发现宛扶带着圣旨逃走了,迅速派人追了上来。
星北流毫不慌乱,转头对身后跟着的属卫道:“大家稍微分散一些前进,记住不要跟掉了,动静小一些!”
“这条路……”陈曲忽然发现了什么,“是去晚离郡的方向!”
星北流愣了一下,看着前方熟悉的路,怎么也没有想到,宛扶竟然朝这个方向逃命了。
·
手下人进来禀报宛扶叛逃的消息时,沉如瑜正坐在椅子上,面前跪着两位朝中重臣。
一位是太傅,一位是三门大夫,被威正帝召见的除了皇族亲王之外的另外两位大臣。
他们低着头沉默不说话,沉如瑜手中拿着两份圣旨,皆是从面前二人手中夺过来的。他的人几乎是守着两位大臣出来,一见到机会就将人绑了过来。
继后已经到威正帝那边去了,翎猎骑留下来保护这座宫殿的人还不够沉如瑜看,守城军副将早已是他手下的人了,现在正在外围纠缠着剩下的守城军和长光带的翎猎骑。
所以短时间内,长光还不可能带着人回来救援。唯一还需要头疼的,就只有沉如琰带过去帮助长光的人和他留下来的人。
沉如琰随手拆了一份圣旨,眯着眼念出上面的内容:“……恢复星北流身份,更名沉如琉,入皇室族谱……”
他没有念完就嗤笑一声,手中晃动着那份圣旨:“写了半天就写这么个玩意儿出来?恢复星北流的身份?他配吗?一个流落在外面二十多年的私生子,有脸回来?”
沉如瑜将手中这份圣旨砸在太傅脸上,气得太傅浑身直哆嗦。教授了几年的学生,现在就成了这个德性,实在是他人生的败笔。
“别用那种眼神瞪我,我说,等我成了皇帝——哎,您可还是帝师,说出去可真是无比的风光!”他朝太傅竖起手指,正要去翻看下一份圣旨,这时候外面进来了一名宫女。
是继后身边的人,沉如瑜直接问了:“怎么回事?”
宫女低着头道:“娘娘见不到陛下,里面有很多护卫的人……”
沉如瑜倒是不在意地笑了笑:“那就让母后回来吧。给那个要死不死的人做牛做马这么久了,却还是得不到他半分更多的偏爱,何必呢。既然现在圣旨都写了,那老不死的也没什么用处了,往后,我们都不必看他脸色了。”
宫女出去后,一身血腥气的将士走了进来。
“殿下,那名探子带着圣旨逃走了!”
沉如瑜望着手中还没有拆开来的圣旨若有所思:“逃走……那份圣旨上面写了什么?”
下面无人能够回答他,大家都不知道那份被带走的圣旨上面写了什么。沉如瑜忽然像是想起来了什么,连忙将手中的圣旨,打开来看了一眼,皱眉沉思许久,他的脸上就露出近乎暴怒的神色。
“宛——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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