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空点点头,拱手打算告辞。
“来的时候去见了阿挽姑娘一面。”他说到这里时,嘴角的笑意再一次加深了,“她依然十分挂念你呢,不过这下总归是可以放心了。”
星北流心头一热:“我……是我,让你们担心了。”
“啊,那不要紧,每个人都会有陷入低谷的时候呢。”若空笑着道。
但现在,依然是走出来了,好好地站在每一个人面前,告诉他们自己还很好,这就足够了。
☆、夏至(四)
若空离开后,星北流本来就打算先去星北府,不过他没想到的是长光让人送他过去,自己却没有上车。
说的是有事要留下,让他那边事情处理好了就直接回家。星北流也没有多想什么,答应了后便自己先去了星北府。
星北流并不担心自己无法进入星北府。如今主母算是被软禁在星北府内,很大一部分权力,都是由威正帝亲手夺走的。
如今她也没有资格来管星北流做什么,曾经的那些威胁如今都失去了效力,用过的手段再次使用,只会产生无法想象的反作用力。
主母在自己的院内闭门不出,皇帝让长光派人去将三老爷一家该抄的抄了,她也没有出来说半句话。
等到星北流回到星北府时,来抄家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那些本该属于星北茕家的“嫁妆”被留了下来,就摆在三老爷一家院落外面。
四老爷受了几天牢狱之苦,回来后便去休息了,这边的事情都是星北茕在处理。星北流过去找她的时候,她正在翻看几大箱码得整整齐齐的珍奇珠宝。
星北茕皱着眉,表情似乎有些困惑,看见星北流走来,她连忙走了过来:“大哥!你终于来了,快过来看看。”
她拉着星北流走到那几箱子面前,指着箱子里的东西对星北流道:“你看……这些似乎并不是我们家的东西,这些……这些……都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
星北茕抓起一把珠玉,惊呼道:“大哥快看!这等质量的珠宝,我连见都没有见过几次呢!这怎么可能会是属于我家的东西?他们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星北流看着她露出惊讶不已的表情,忍不住笑了笑,走过去摸了摸她的头。
星北茕有些愣住了,仰头看向星北流,收起惊讶的表情后,她脸上只剩下了疑惑不解。
“收下吧,这就是你们家的,日后,这将是你的嫁妆。”
“可、可是……为什么……”
星北茕结结巴巴地说着,心里隐隐约约有了一个猜测,可是她迟疑着,不敢问出口。
星北流竖起手指,在自己嘴唇上轻点了点。
他用有些低的声音道:“这是一个秘密,不要告诉别人,可以吗?”
星北茕轻轻抿着唇,眼睛似乎有些发热。
“大哥就半点都不为自己以后做打算吗?”星北茕有些急切地追着问道,“我虽然很喜欢这些东西,但没有了这些也不是不能活下去,倒是大哥……”
星北流轻轻按住她的肩膀,阻止她继续说下去。
“我已经为自己的未来谋划好了,”他露出一个极淡的笑容,“不必担心我,只是这些放我这里,确实也没什么用处。你日后出嫁,还是要更加风光一些才是。”
星北茕低下头,眼睛里含着泪,不敢抬起头让星北流看见。
星北流走到那几大箱子面前,随手捞起一把玉如意,沉默地看着上面印刻着的标记。
星北茕跟在他身后:“我还是不解,大哥,这些珍宝,到底是哪里来的?”
“这是父亲留给我的东西。”星北流闭了闭眼,用力攥紧手中的玉器。
他曾经拿着带有这个印记的东西问过威正帝,不记得这个印记了吗?威正帝却丝毫都不曾想起来过。这些所谓的“四老爷家打上了印记的嫁妆”,其实都不属于四老爷家,而是属于星北流在星北府中的父亲靳裕。
这个印记,本来是独属于靳家。二十多年前靳家满门被灭,靳家渐渐淡出人们的视野,自然而然的,大家也就忘记了,这印记曾经代表着一个权势家族。
这些珍宝,曾经是靳裕为自己那位妹妹准备的嫁妆。
“本想看她长大,本想送她出嫁,看她为人妇,得子女……可是,只留下了我一个人,这些东西也没什么用了,就都留给你好了。”
这是靳裕临死之前,曾经对星北流说过的话。那个时候他已经病入膏肓,时而清醒时而陷入幻梦,却没有忘记为星北流安排好后事。
这曾经是一位兄长为自己的妹妹准备的东西,他现在送给星北茕,也算是为靳裕了却了当年的不能实现的心愿。
这件事说来也不复杂,当年靳裕被主母毒害,星北流和靳裕最终是查到了真相,只是那个时候为时已晚,靳裕虽然及时离开星北府,入佛门修行,但还是没有撑过去。
靳裕死后,星北流继续查主母购买醒梦花的事情,虽然还是没有查到到底是谁在出售醒梦花,但他知道了这一切是三老爷家在替主母办事。
正巧这时候遇上三老爷一家夺走四老爷家的嫁妆、星北沂又将这些真正属于四老爷家的嫁妆挥霍一空,于是他将靳裕交给自己的珍宝填充到四老爷家的嫁妆中去,让三老爷将属于靳家的珍宝封锁了起来。
星北沂花掉了原本的嫁妆,无法与自己的父亲交代,这个时候就算有来历不明的财物填补了原来的空缺,他也不会仔细去追查,只会庆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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