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绝使劲按了按扁扁的胃,皱着眉头逼自己想点别的东西,比如说对于管仲的恨意或者对于孙静的鄙视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这一招居然还挺有效,一旦想起了自己恨之入骨的某种东西,激烈的情绪确实能够压制住绵绵不绝的饥饿感。
叶绝思考了半天终于还是没有吃压缩饼干,他准备趁着今天晚上就着夜色的掩护来个急行军,因为孙静说过他的狙击手们都没有配夜视仪,这摆明了就是告诉他们,小伙子们,你们最好的行进机会就是在晚上,只有这一个时间段你们才有可能完全不被狙击枪击中。
“真他妈一群变态,”叶绝按着纠结的胃部小声骂了一句,抬眼打量了一下居然被他发现十点钟方向大概五十米的地方有一丛植物,上面结着挺多已经干了的果子,扁扁的枯黄的,他认出这是种可以食用的果子,一想到可以有点吃的了,叶绝兴奋地摩拳擦掌,从洼地里滚出来猫着腰小心翼翼的朝那边走去。
直到还有大概二十米远的地方,叶绝忽然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停下脚步藏在一棵大树后,他仔细看了半天明白过来那边应该有人,树林里不大可能会出现标准的直线型物体,那玩意太笔直了,一般的树枝根本长不出那么犀利的造型,在这个潜伏着狙击手的树林里,似乎只能有一种解释了,那就是——枪。
一瞬间,扒在树后的叶绝挑着眉毛笑的颇为猥琐,一个龌龊又邪恶的念头从他心头升起,按目前的状况看来,那趴在地上假装树叶泥土的哥们应该是没有发现自己,要是现在不知不觉的摸过去给那哥们来一下子,哈哈哈哈,简直可以报自己被折磨多日的弥天大仇啊!
想及此,叶绝按了按别在小腿肚子上的匕首,抽出来握在手中,极小心不发出一点声音的摸了过去,走到还有五米的时候,叶绝停了下来,他不大敢就这么过去怕会暴露,所以他干脆一个虎扑就扑到了那近看跟旁边东西显然不一样的一大坨吉利服上去,速度快的跟个炮弹似的,简直是拿出了自己当年练武时最凶悍的劲头来。
只听到身下一声闷哼,叶绝使出全身的劲绞住身下乱动的人,匕首按在那人的脖子上,恶狠狠地说:“你阵亡了!”
身下的人明显一愣,然后一个用力硬是把叶绝从自己身上扯了下来,就地滚了两滚,叶绝稳住身形一看,狗日的被自己压住的人居然是管仲那个贱人!这他妈的是什么人品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叶绝指着气的七窍生烟的管仲,笑的整个人在地上翻滚,迷彩服上蹭了好多土,整个人看起来跟条土狗似的。
管仲气的鼻子嘴巴全歪了,大手指着叶绝硬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憋得一张黑脸居然都涨成了紫红。
“我操!谁他妈的让你来杀老子的?”管仲怒极,眼睛瞪得简直要喷出火来,叶绝不笑了坐起身来也瞪回去,“也没人规定不让杀狙击手啊,这不是让我们反狙击吗!”
“你……”管仲一头黑线,顺了半天气才说,“我操!”
“报告教官!”叶绝一本正经的站起来,立正敬礼,一字一句的说:“教官您已经死了,被排除在演习之外了。”
“……”管仲气的三魂出窍二魂升天,这时候耳麦里传来孙静嗤笑的声音:“哟,管教官,您老人家死了啊,回来吧啊,队长在这边等你呢。”
盛怒之下,管仲只能一脚就往叶绝身上招呼,不过叶绝早已观察敌人动向奔出了两米开外,冲着管仲又是毕恭毕敬的敬了一个军礼,做了个标准的九十度深鞠躬,笑眯眯地说:“教官,再见!”
等到叶绝跟个兔子似的蹿的没影了,管仲骂骂咧咧的收拾东西等着悍马来接自己,耳机里孙文静那小子还在得意洋洋的说什么管教官您老人家狙击一向不甚好,今天丢人丢大发了吧,居然被个还没到正儿八经选拔的兵蛋子就给秒了,可怜了一世英名哟,啧啧果然是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所以管教官您就不在状态了吧。
管仲一手扶额,良久之后大吼一声“孙静,我操你祖宗!”
“别介,我祖宗早都作古了,难不成管教官您老人家想要奸尸啊……”
“……”管仲不说话了,他内牛满面了……
这边的孙静慢悠悠的开着悍马往管仲待的地方赶,在后座睡了好久的萧白缓缓睁开眼,漆黑的瞳看不到任何情绪波动,声音也压得很低:“孙静,把你的枪给我。”
“啊?”孙静吓一跳,把车停下,转过身看着萧白半响才难以置信的说:“不是吧,队长,这还没到正式选拔呢,您就要亲自上了?”
萧白坐直了,扭扭窝的时间长了所以有些僵直的脖子,“管仲多久没被人干掉过了。”
孙静愣了,半天才纠结着开口:“队长,您下手可轻点,管仲他不喜欢那个三十八号,可我觉着这人还行,你可别直接就把人给整回家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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