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弘不理这些叽叽喳喳的人,扫了一眼叶二少捧起茶慢慢的品,略抬眼瞥见城门处人流突然涌动,郁弘放下茶杯细看,料想等了这么久季江军终于是进城了。然而酒楼里的其他人此时还没注意到这些,再后来就顾不及注意这些了。
早有不耐的叶二少看着越说越起劲儿的一群人一声嗤笑,起身从容走到那个说叶惊澜徒有虚名的食客身边,似笑非笑的问你怎么知道他徒有虚名?问完也不待对方答话,抬脚直接将人踹倒在了地上。
叶二少脚劲极大,那人顿时满面通红缓了半天才缓过气来,和他同来的有五六个人,群情激奋的质问你怎么打人,你可知道他是谁!叶二少皮笑肉不笑,连回答的意思都没有,直接抬脚又踹了一次,这次那群人也不再多说,有人喊了句一起上便拳脚相加的一起往叶二少身上招呼。叶二少常打野架,只要不是攻击要害他全不在意,一拳一脚的挨个招呼,一时间酒楼里鸡飞狗跳,虽然叶二少挂了彩,但平日手无缚鸡之力的公子哥们明显更亏。
眼见着人多也没占到什么便宜,其中一人开始朝叶二少丢东西,其他人见了也纷纷效仿,叶二少拽起之前踹倒的人挡在自己前面,也茶碗、酒壶、盘子的往回招呼,郁弘侧头躲过一个朝他飞来的茶碗,看着茶碗在自己身后的窗棂上摔的粉碎,摇摇头继续看外面的将军回城,比这不入流的群架好看多了。
本来还算宽敞的街路,此时被人群挤的生生瘦了一半,护城兵临时被抽调过来沿着大路两侧严阵而立,拦挡着奋力前压的人潮。少年将军行在最前,仿若吵闹的人群并不存在,不急不缓笔直向前走他自己的路,他身后的八十亲兵分列两排整齐有序,队伍过处气势压得两边路人都不敢造次,乱声渐平。季沧海的坐骑是名驹灭景,龙脊银蹄骊毛金鞍,良驹配英雄,季沧海一身银色战甲端肃如松的骑在纯黑的战马上,越发显得丰神如玉、湛然若神。
郁弘倚在窗边,身后是一团狗熊乱斗,眼前是少年英雄过街,心想人和人的差距果然很大。他正神思飘忽,却突觉脑后生风,下意识的侧身一避,眼见一个矮椅直接从窗口飞了出去,啪嚓一声砸在少年将军面前,顿时四分五裂。
季沧海见此情形,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勒马仰头,身后的亲兵也整齐划一的停了下来。郁弘见整条街的人都看向自己,居然也十分淡定的抱拳朝季沧海行了个书生礼,季沧海面无表情重新驱马前行,直接跨过被大卸八块横尸街头的椅子,只留下一个挺拔的背影。
叶二少顶着惨不忍睹的肿脸也挤到窗边,探出半个身子奋力去瞧,可惜季沧海已经走远了。郁弘拉回叶二少说那些姑娘追着瞧也就算了,你在这儿热情个什么劲儿?叶二少说我是替我大哥看的,郁弘闻言神色微妙,“难道小叶将军他竟是个断袖。”
叶二少一脸严肃的面向郁弘,攒了攒嘴巴里的口水,“我呸!”
☆、02
叶二少觉得,他可能太久没见过镇国将军府的大门了,以至于现在站在面前都觉得有些陌生,而规规矩矩立在高门巨匾下的护院显然也是如此,看了面前的人半晌才想起来这位是将军府自己的人,但尽管如此也没过多表示,只是将门开了个一人宽的距离请他进去。如果不是他常走的后门恰巧和季沧海的府邸在一条街上,而那条街此时又被围的水泄不通,叶二少绝对不会愿意从这道大门走进去,他常年偏居将军府一隅的小院里,院外便有小门可进出,将军府的人想不起来他,他也想不起来他们,这样对大家都挺好。
刚在酒楼和人打完架,叶二少此时眼角也肿了嘴巴也破了,再搭着一身不整的衣衫,连路过的丫鬟们看向叶二少眼中都有隐约的责备,觉得他这样子实在让将军府丢颜面。叶二少不屑的扫了她们一眼浑不在意,心想就好像这承安城真的有几个人记得起叶老将军有个二儿子似的,一个个年纪轻轻瞎操心。
本来一脸随意的叶二少,在见到不远处走来的叶宗石后终于敛了神色,此时想转身已经来不及,只得侧身静立在一旁,不着痕迹的悄悄理了理脏乱的衣襟,又将头低下挡住伤痕,双拳不自觉的微微攥紧。叶宗石一生戎马,即便如今年事渐高不再亲战,但横刀立马杀伐之气不减当年,连走路也是大刀阔斧虎步生风。
“父亲。”叶二少在叶宗石走近后问好,声音却因为紧张而有些艰涩微哑,叶宗石仿若路边并没有什么人一般在叶二少面前走过,连步调都不曾有半分迟疑。叶二少在叶宗石离去后才扯了扯嘴角,眼里流出几分讥讽,可能当初没亲手把自己掐死就是他最大的恩典,难道还能指望更多,哪怕他也曾像南溟国的男孩子们一样将他当做大英雄崇拜着仰望着,可叶将军哪怕对路边的乞儿也比对他要好的多。
叶二少望着叶宗石离去的方向冷笑,你给我起名叫叶悔之,你悔有我这个儿子,我何尝不悔投胎在你将军府。
“二公子,您怎么在这儿。”后厨的胖婶恰巧路过,看了看叶悔之所站的位置有些难言,“二公子,您怎么受伤了,还是快回小院歇着吧,一会儿我给你做你喜欢吃的百果酥送过去好不好?”
叶悔之理解胖婶的用心,这里也是叶夫人时常走动的地方,她见到他会不开心。叶宗石和叶夫人鹣鲽情深,而他的存在却像污点笑话,府里看着他出生的几个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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