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待我也很好。”胡澈想到林淡,就忍不住笑。
随行的人听了一路的林大郎,却全都没想到会直接在屏州见到林淡。
一脸苍白显得有些病弱的少年,在官道旁的树荫底下铺了一张席子,端正地坐着,身边靠着一只跟个小孩儿差不多大小的黑白花兔子。人和兔子的面前,都摆着一张矮几,上面摆着茶碗和果碟,兔子想凑过来吃果子,被少年用手掌推开,轻声教训:“这个你不能吃。”
暖手捂看着果碟里红红绿绿的果子,动了动胡须,抬头看了看林淡,又要往前靠过去,它就闻闻也不行么?
“蛋蛋?”胡澈下了马,还踉跄了一下,简直感觉在做梦。
林淡听到声音,抬头一笑:“澈哥,再往后走,我不认识路。”
“没关系,我带你过去。”胡澈走过去,微微弯下身伸出手。不认识路什么的,只不过是林淡找的借口。哪怕第一次过来屏州这边的庄子,以他们在屏州的布置,也不可能找不到人带路。林淡这是特意在等他呢!
林淡有些脸红,抬了抬手就要伸过去;结果眼角的余光看到一抹兔头,把伸过去的手转了个弯,抱着暖手捂站起来:“说了不能吃,把果子吐出来!”
暖手捂快速蠕动三瓣嘴,一个指头大的小果子,瞬间就没了踪影,只剩下嘴边被染红的兔子毛。
胡澈没捞到蛋蛋,把暖手捂给揍了。
光兔子重新变成了毛兔子之后,暖手捂的毛比之前更加浓密,摸着又软又滑,刚好现在的天气已经不是太热,傍晚的时候抱着已经觉得很舒适了。
胡家人见过林淡的人不少,毕竟胡澈和林淡往来亲密,胡家就近伺候的一些下人都认识林淡。而且对胡家的下人们来说,这位很有可能就会成为三少夫人。
林淡等人的那个岔路口,已经距离庄子不远,一行人在中午之前就到了庄上。
庄子是急售的,价钱比预定的要低得多。胡澈干脆把多出来的钱,先请人把庄上的房子整修了一遍,又率先将该添置的添置,该准备的准备妥当。
其实他并没有亲自跑这么一趟,只是他打着屏州距离吴州近,他可以趁此机会,“顺路”去一趟吴州。上次和林淡分别后,他就没有一天能睡个好觉的,几乎每天晚上都会做梦,但是没有一次能够记清楚梦里面的情景。
焦躁和思念、以及莫名其妙的恐慌在心里面堆积,等待着自己都不知道的哪一天决堤。
可是他没有想到林淡竟然会来屏州。心里面的荒漠一下子就变成了百花盛开的繁荣景象,他欢喜得几乎无法自制。
庄子并没有什么好看的。不同于林家的温泉庄子的精致,不过是中规中矩的地主人家。两人带着暖手捂转过一圈,人们就看到林淡被胡澈给背了回来,原本就有些苍白的脸色,如今是一点血色都没有,额头上满是细密的冷汗。
刚坐下没多久的仆从们,立刻就忙碌起来。林淡身边的人显然已经很习惯他这样,阿竹熟练地倒了一碗药茶,拧了毛巾,又拿了药包去煎水。
胡家人在边上帮忙,问道:“刚才咱们看着林大郎不是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就……这样了?”
“哪里好好的了?”阿竹一边照看着药的火候,一边叹息道,“大郎之前遭了大罪,虽然命是救回来了,可到底伤了底子,这辈子怕是……唉……”
众人想到之前林淡的面色,忍不住跟着点点头,那样子确实不像是大好的,想说什么却不敢说出口。林家大郎,只要听说过的就没有不说他好的。可惜人家说慧极伤寿,恐怕……转而想到他们家三郎,对林家大郎这样情深义重,若是林大郎走得早,也不知道后面会怎么样。
一时间,众人都没了闲谈的兴致,完全不知道被胡澈抱回房里的林淡,正被胡澈压在床上亲得连说句话都不能。
其实两人刚才本来就是做戏。在林淡的计划中,他得把自己病弱的形象弄到人尽皆知。至于脸色冷汗什么的,他现在也是习武方面略有小成的人了,不仅有上辈子的经验,这辈子指点他的还是前任国师应道长,一些小技巧方面的运用,要比上辈子都熟练得多。
之前阿竹一走,胡澈转身去关门的时候,林淡就从床上坐了起来,脸色完全恢复了正常,笑眯眯地看着胡澈喊了一声:“澈哥。”
胡澈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亲了亲,问:“怎么想到来屏州?”
林淡有些不好意思,不过还是老实说道:“反正也没事,我就过来看看,不是说葵花四季都能种吗?”上辈子他在京郊种,京城的天气冬天比较凉,他一年种一季,也能赚不少钱。再多的,他不是不想赚,但是他没这个本事能保住那么多钱。这辈子就不一样了,他也是有靠山的人了。
“说实话。”胡澈干脆把林淡抱紧,眼睛对着眼睛地逼问。
林淡伸手回抱,绕在胡澈后背的手有些抖,不过眼神丝毫没有退缩,认真道:“澈哥,我想你了。”
上辈子太过艰难的三年时间,向来没出息的他突然要开始挑大梁,他不是没有过怨愤。对他来说,自己过去的十五年,日子过得太过顺遂,但这却不是他可以活得没心没肺的理由。但凡他对家里面的事情上点心,他相信哪怕是到了他爹死的时候,他面临的状况也不会这么艰难。
没错,他所有的怨愤,都是针对他自己。而在家里,他得顶门立户;在外面,他更是林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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