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树林
柏树行尸走肉般过了两天,这两天比两星期还漫长。每分每秒放空大脑趴在书桌上发呆,稍微有点儿响声,他就会回到被秦木森日了的残酷的现实里。
他对所有人的碰触比以前更敏感,女的还好,要是男的当即会炸毛似的跳起来。被秦木森攥过的手腕一直在疼,后面更不用说,天知道他花了多大的忍耐力才能在第二天若无其事地来上学。
不能不上学,爷爷奶奶会起疑心,万一把爸妈叫回来,不就刚好称了秦木森的意?
柏树的眼圈里兜着热泪,眼神却冷得能冻成冰。他一想起做那事儿时秦木森的嘴脸就想吐,想抽他一顿大嘴巴。可其实他压根儿没看到秦木森那时的脸,那时他根本不敢看,而且姿势也不允许,除非他的脖子能三百六十度托马斯全旋。
反正就是恶心,疼,疼得不得了!秦木森那根东西比石头还他妈硬!妈的老子早晚拿根石杵捅死你!
柏树捂住涌出的泪,对秦木森又恨又怕,怕的是不定什么时候,全家人就会拿着那些信和碟片来质问自己。
于是他鼓足勇气敲响了秦木森的家门,老太婆一看到他可热情了,又是嘘寒问暖又是端茶送水,听说他来找自家孙子反倒是很惊讶。
“他还没回来呢,还要等会儿才下班。”
柏树心想那正好,“我去他房间等他。”
不等老太婆说话,他忙不迭地冲进秦木森在阁楼的小房间,五分钟不到把这里翻了个底儿朝天,就是没找到自己要找的。
累了一天的秦木森听说柏树在房间等他,也没来得及洗澡,光着膀子一身臭汗推开门,正瞅见柏树在撕他的床单。
“别费劲了,”秦木森一开口给柏树吓得打了个哆嗦,“你要找的东西不在这儿,我已经扔了。”
“扔了?”柏树才不信他会这么好心,他脸色惨白眼珠黢黑,看着离精神病不远了,“你要我做得我都做了,你还想怎么样?把东西还我!”
两个人打完了处男炮依然相看两厌,秦木森多看他一眼都觉得这人就他妈是一把犯贱当饭吃的贱骨头,当初上他简直就是吃了屎!但毕竟也是上过了,上过了,就感觉比柏树硬气,就感觉柏树再也抬不起头来,像以前那样理所当然的趾高气昂了。
他的态度愈发鄙夷,“我说扔了就是扔了,你爱信不信,就你那些恶心吧啦的玩意儿,你以为我稀罕留着?”
柏树手里还抓着秦木森的枕头,跟他大眼瞪小眼对视了几秒钟,继而把枕头砸向秦木森。当然是不疼的,但是砸掉了秦木森的眼镜。秦木森别过脸攥住枕头的一角,想要蹲下身去捡眼镜,结果在离它只有毫厘之差的距离时,从天而降一只脚,“喀嚓”把眼镜踩了个稀巴烂。
秦木森的动作像按下了定格键,他布满汗液和机油污垢的脊背在夕阳中闪闪发亮,有三五秒钟才直起腰,斜过眼来阴骘地盯着柏树。
不戴眼镜这张脸看着有些陌生,柏树注意到他的鼻梁骨很高,还是个双眼皮,一点儿也不丑。但就是不顺眼,看他一眼心里长了草,再看两眼草上窜起火。气地两天没吃饭的柏树都有点儿晕。
“这是怎么啦?”老太婆施施然来到门口,面对一屋狼藉,又瞧了瞧明显在火气上对峙的俩人,“树苗,是木头拿了你什么东西吗?”
柏树没来得及说话,老太婆又仰起头指着秦木森,“你不要总做偷鸡摸狗的事情,家里缺你吃还是缺你穿了,拿了人什么东西赶紧还回去!你不在乎脸面我们还在乎呢!要是让人知道老秦家出了个小偷,你让你爸爸怎么出去见人?”
柏树看到秦木森冷冰冰地瞥了眼老太婆,又眼皮一掀盯准自己,阴恻恻地问:“我偷你东西了么?”
柏树哪敢说啊,他对老太婆扯了个牵强的笑脸,“没有,我就是跟秦木森闹着玩儿呢!他没偷我东西。”
老太婆还不相信,又见柏树没有要走的意思,分明是想跟秦木森说什么又碍于自己在不方便,只好恋恋不舍的下楼去,临了还嘱咐柏树,
“有什么需要跟奶奶说啊!”
秦木森用脚踹上门,步伐缓慢而沉稳地走向柏树,越走他近视的眼睛就把柏树看得越清楚,看清楚他的慌张和愤懑,看清楚他的心虚和厌恨。
柏树向后退了一步,避开秦木森即将贴上来的胸膛。
“怎么,嫌脏?”秦木森锁视着他皱起的眉头。
“你本来就脏!”柏树知道自己应该服软,毕竟还有把柄在他手里,可要他事事顺着秦木森那是不可能的。“把东西还我!你要我做的我已经做完了。”
“一次就做完了?你不是饥渴到每晚都做春梦的地步了么,一次能够么?我脏?”秦木森渐渐将柏树逼到窗户边,估计生平所有的恶毒和刻薄全冲着柏树爆发了,什么难听说什么,怎么刻薄怎么来,“你就干净了?你跟一个从未见过面的老男人都敢去开房,在信里每天跟人家互诉衷肠,人家没钱你上赶着倒贴钱让他过来,早巴不得□□了吧?柏树,你根本贱透了!”
柏树从没受过这等侮辱,当即劈手甩了他一耳光,甩完还不解气,正待甩第二下被秦木森猛地拉住胳膊撞到了窗户上。他又挥起拳头要揍秦木森的脸,却被秦木森一记膝盖磕在了小腹,立时疼得直冒冷汗,抓在窗棂上的手指白得毫无血色。
“你敢碰我我杀你全家!”柏树杀气凛凛地瞪着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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