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削瘦了,神情冷淡中多了点尖锐的东西,俊美无俦一如旧日。虽然是短短几分钟亮相后就彬彬有礼告退出场,但是所有人都清晰的意识到:楚家大公子回来了。这个主宰着近年香港到东南亚军火商业市场的贵族公子,他又回来了。
董莎带着手下毕恭毕敬等在休息室边上。她原本就是心腹,但是不是最受楚汐重视的手下,经过这件事情从头到尾过来,她的忠诚和智慧让她一跃而成了楚汐身边最信任的人。
“您要喝点什么吗?还是想一个人待会儿?”
楚汐在主办方的护送下走到休息室门口,对前来询问的董莎摆摆手:“不用了,你也歇会儿吧。”
董莎咯咯一笑,银铃般欢快的说:“我以前听人说,动不动就说‘我累了,要歇会儿了’的都是尊贵人。我又不是您,动不动就跑去坐一会儿算什么哦?”
一边早有主人打开休息室的门恭候在旁,楚汐没有走进去,转头对董莎一笑,问:“还有什么事要做吗?”
“您不去见的客人,我能不去见吗?”
楚汐还当真考虑了几秒钟,然后轻飘飘的说:“往后我懒得见的人,你也不要去见。”
他在董莎肩上轻轻拍了拍,然后咳了一声,头也不回的走进了休息室,反手就关上了门。
董莎给他一句话说得愣在原地半晌没有反应过来。这是嫌她多事呢,还是把她放到了一个很高的地位上,一般事情不要她做了?
流言蛮语在上流社会无所事事的贵妇中往往如同春天的杂草般生长速度疯快,谁家的小姐爱上那个穷哥儿,谁家的公子最俊美最多情,谁家的婚事嫁的好或娶得坏,这些八卦在酒会的觥筹交错、麻将桌上的方寸围城中流传得最广。不出几天好像所有人都在有鼻子有眼的说董莎即将成为楚家未来的少夫人,真真假假交错在一起,让人不信都难。
董莎也不见楚汐说什么话,也不见有什么特别高兴或不高兴的表示,心里正揣揣不安。金石笑她说:“美女,嫁去当贵妇有什么不满意的?”
他坐在窗台上擦拭狙击步枪,董莎看看黑幽幽的枪口,心下不知道为什么胆子一颤,强打精神说:“没有的事,不要乱说。”
楚汐好静,楚家大院的午后一点人声也没有,开春的阳光洒在湖面上,波光摇曳着细碎的点金。金石从窗台上跳下来,漫不经心的抬抬董莎的下巴:“傻姑娘啊——嫁男人不过是吃饭睡觉生孩子的事,有的男人看上去锦绣外表,实际上不能过日子的啊……”
董莎有些恼怒的弹开他的手:“喂!你!”
金石撇撇嘴,还没说什么,里边走出来一个佣人,毕恭毕敬的欠了欠身说:“金先生,楚少叫你进去。”
楚汐的主卧原本是凌空一个天台改建的,他回来后不知道为什么看不顺眼,一把火烧了。别人问为什么他也不说,金石心里估摸着是因为郑平当时进去过的缘故。后来楚汐就一直睡在书房的里间里,仿古的建筑,一座榻上红纱锦被。楚汐午睡刚醒来,披着外套坐在床边上揉眼睛,见了金石淡淡的问:“大中午的不睡觉,说什么呢这么大声?”
金石打了个哈哈:“您叫我来干什么?”
“叫你去联系柯以昇,一个冬天过去了,结果呢?”
金石大大咧咧的坐在桌子边要水要茶,完了以后顺手抓过果盘里一个苹果,喀嚓喀嚓的啃着说:“结果?结果就是这老东西滑头,一开始跟我拿乔说不愿意,后来被我拿枪抵在头上才松口答应了。他说现在不是办这件事的好时候,要等到开春了局势稳定下来了再办,把东南亚的有名有姓的军火商人都请来,到时候联手灭了郑家。”
楚汐微微的点了点头,一时没有说什么。阳光透过窗外密密的树叶斑斓的洒进来,他苍白的侧脸在大红纱幔下竟然有点凉薄而婉然的味道。
金石想起来一件事。他第一次看到楚汐的时候很是感叹了一下董莎的品味,像那样火辣的线条美女应该爱的似乎不是眼前这个苍白、冷淡而高高在上的公子哥儿。楚汐让他想起中国古代的一句话,叫做姣若好女,给人的印象就是淡淡的,冷冷的,很贵气,但是好像风一吹就飞了,不能给人一种想和他相处的感觉。
他当时还颇有些幸灾乐祸的想,这小白脸儿绝对是男女走避无人敢惹的类型,一辈子天煞孤星。后来他在郑家看到郑平的时候才愣了一下,心说乖乖,还真有人敢上去吃了他。
他知道楚汐这辈子对郑平恨之入骨,按楚汐的性格,可能处理完了郑平之后,知道这件事的都要灭口。金石对此很不以为然,他觉得你楚少这样子给谁看谁都不愿意看,董莎那是傻,死心塌地的跟你,换了其他谁愿意跟你个冰山扑克脸——看你这样子说不定还肾虚x冷淡?郑平怎么说也是五官周正不呆不傻没什么缺陷的正常人,人家这么一头心思的对你,你就乖乖跟了他吧啊。
楚汐想了一会儿,不知道想起什么,轻轻叹了口气,莫名其妙的问了一句:“今晚的寿宴都准备齐当了是吧?”
金石蓦然想起来今天就是准备了多时的楚汐的二十七岁生日宴。他这种人不会太把老板的私事放在心上,更何况是准备宴席这种家务事。金石一时也不知道是准备好了还是没准备好,不过老板既然问话了,为人下属就要可尽本分的回答,他耸耸肩说:“好了,怎么?担心哪家的闺秀没受到请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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