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街上人影稀疏,狗吠零散。秦翀已带领着他的人马站在大雁谷的上方,俯视着谷底星罗棋布的建筑。
“真气派啊。”一个侍卫感叹道。
“那是,雁门派可是出了名的挥金如土啊。”秦翀淡笑。
忽然他的脸色凝重了起来,笑意全无,盯着下面的建筑群像是发现了什么似的。
“盟主,我们还不出发吗?”侍卫忍不住问。
“等等。”秦翀瞪大了双眼盯着下面的建筑位置,脑海中赫然浮现了那日下棋输了之后宋冰给他摆的那张围棋图。
“我觉得,我们可以有新的撤退路线了。”秦翀笑得很暧昧,眼神也是不同于以往的兴奋。虽然宋冰是只给了一个黑子图,但是它上面每一颗黑子的位置都对应着下面的建筑,而且假若被围了,现在秦翀也可以根据那张图,用围棋的方法来做活出逃了!
“但是盟主,眼下时间紧迫,我们没有时间来重新部署了。”
秦翀笑意收敛,点点头,道:“那到时便听我的指挥吧。随机应变。”
“是!”
秦翀猜想景邢甄会金屋藏娇,把贺贾藏在他的屋子里,毕竟这么大老远地掳个人回来,说不是对贺贾有意思他都不信。
只不过,一个商人,是怎么引起他们江湖上的人的注意呢?而且是当权门主,莫非他们之间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事?虽说贺贾和他做了多年的朋友,但是也许贺贾也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其妙的就被人掳走了。
然而不管有什么理由,把人这样拐走就是不对的,要想要人,那就大大方方地要好了。在此之前,先让他把人带回去。
秦翀一行人慢慢摸近了景邢甄的屋子,而当他们越来越靠近的时候,屋内争执的声音也愈发的大了起来。
“……不行!”
“……”听不清,声音太低沉。
“这是我们染坊的财产!你不还就得赔钱!我有好多伙计要养活呢!”
“好,你要多少?”
“你偷了多少还多少,多的我一分不要!”
然后就没有声音了。
秦翀领着他的人跃上屋顶,轻轻地揭起了一片瓦。
只见屋内贺贾气鼓鼓地环抱着双臂坐在木椅上,景邢甄过了一会儿便出现了,怀里抱着一个大木盒。
“拿去。不就是要钱么,你要多少我给多少。”听得出来,景邢甄的话语里有些愠怒。
贺贾的脸色也很不好看,合着问他要钱委屈他了?明明该委屈的是他,自己的家业遭到损失不说,连人都被掳了回去,而且还要被强上,现在委身在这个小屋子里多少天了都没被允许出去过!
结果贺贾越想越委屈,越想越觉得景邢甄混蛋,眼睛一模糊,“啪嗒”,一颗豆大的眼泪就掉出来了。
景邢甄抱着木盒愣了愣,贺贾看到自己的眼泪也愣了愣,唯有偷看着他俩的秦翀心里乐得很。很好,吵架了是不,看你们今晚还能不能睡一块。只要两个人不在一起,他就可以想办法救出贺贾。
景邢甄把木盒放在一旁的桌上,蹲下身抱着贺贾,安慰性地拍了拍他,然而他也不羁惯了,不懂得怎么哄人。现在这样已经是他能想出的最好的办法了。
结果可想而知,贺贾当然是不领情的。他使劲把景邢甄推了出去,红着眼睛冲景邢甄大喝一声:“滚!”然后自己站起身跑了出去,险些还被过长的下摆绊倒。
秦翀冲他身后的侍卫们做了个手势,一阵风吹过,霎时都不见了踪影。
第十九章
贺贾跌跌撞撞地跑出了门,看到了路就走,反正他从来没出过门,也不知道哪儿是哪儿。
他跑着跑着,忽然觉得脚踝一痛,像是筋腱被割了一下。贺贾忍着痛继续跑,却听见头顶的树林传来沙沙的声音。贺贾心里越来越害怕,忍着痛咬牙继续跑。
双腿越来越沉了,不知跑了多久,他终于累得停下来了,扶着树干喘气。
四周一片寂静,贺贾却觉得心安了。景邢甄那个混蛋没有追出来,先歇歇吧……
他刚扶着树干抬起了头,猝不及防地看见眼前有一团黑影出现了。贺贾差点失声叫出来,他踉踉跄跄地转身就跑。
为什么要这么阴魂不散!
“贺贾!贺贾!是我!”
却不是景邢甄的声音。
贺贾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急匆匆赶上来的人。
“秦翀?”贺贾迟疑地喊出了声。
“嗯,是我。”秦翀把脸上的面纱摘下来,露出了那张被易容过的平凡的脸。
贺贾叹了口气,说:“你是来救我的?”
秦翀点头。“走吧,此地不宜久留。再迟一点就会被景邢甄发现了。”
“逃不掉的。”贺贾苦笑着摇摇头,“你是第一次来吧,你不知道这个山谷里遍布着多少陷阱和阵法,没那么容易走出去的。”
“那你以为,我是怎么走进来,又是怎么找到你的?并且在你乱跑的过程中安然无恙的?难道是景邢甄善心大发给我们开路么?”秦翀微笑,“走吧,我的人会带着你先走的,后面由我来断后。”
“那……你要注意安全。”贺贾皱着眉,看着秦翀身后出现的人,不太放心地嘱咐道。
“好。”秦翀转过身对后面的人低语几句,他们中的一个壮汉走到贺贾面前,蹲下身,示意要背他。
“刚刚在替你解决陷阱的时候不小心割伤了你的脚踝,很抱歉。”秦翀说道,“而且你不会轻功,我的手下会背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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