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我?”
程金枝诧异地眨巴了两下眼睛,对此却并没有什么期待,反而在心中不以为然地嘟囔了一句。
“就你这样被关在这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就只剩下半条命了,能帮我什么呀?”
我虽然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桎梏加身,却也并非对外头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景嫔显然看出了程金枝眼中的疑惑,她眉睫轻动,扬起下巴扫了四周一眼,又将视线移回了程金枝的身上。
“如今燕王势头正盛,太子的储君之位俨然有被动摇的危险,刚才你说,是皇后冤枉你才让你沦落至此,如此看来,燕王和慧妃现在在皇后眼中,就是必须要除去的眼中钉了。”
她语气平静地说着,脸上的表情却变得有些阴沉。
“也是,既然有人威胁到他宝贝儿子的储君之位,她当然要斩草除根,赶尽杀绝,这样才能永绝后患。”
听着景嫔的话,程金枝不由皱了皱眉头,心里一时生出了几分似是而非的异样之感。
正如这个女人所说,她虽身陷牢狱,可对当下的形势却一清二楚,明明活得如同行尸走肉般生不如死,心里却似乎正在酝酿着一个巨大的,如同阴谋般让人琢磨不透的意图。
换句话说,就仿佛有一股执着的信念一直在支撑着她,这才没有让她早早就横死狱中。
而且可以确定的是,这个信念,一定与她所憎恨的赵皇后有关。
程金枝想着便眸色微转:“所以呢?”
“所以在你心中,一定希望最后登上皇位的,是燕王吧?”景嫔眉眼轻抬,还未等程金枝回答便继续道,“可是,想要陛下易储并非一朝一夕之事,弄不好,还会赔上许多条性命,实在危险。”
“可是娘娘您以为,燕王殿下真的想争吗?”程金枝垂下眼帘,神情隐忍道,“不用我说您也应该知道,太子心狠手辣,若他继位,到时候一定不会放过曾经与他为敌之人,那燕王府必然当其冲。不过害人终害己,这位皇后娘娘现在自身都难保,就算想除掉我们,恐怕也是有心无力。”
程金枝掸去衣袖上的灰尘,一想到赵皇后那副自以为是的险恶嘴脸,语气就变得冷硬了许多。
周帝这次对皇后的惩戒,表面上看来已是削权弱势,从重而惩,可她却并不觉得有多痛快。
此事太子明明也有参与其中,周帝却丝毫未罚,这让程金枝总有一种打掉牙齿往肚子里吞的郁闷之感,直替自己和慧妃感到不值。
“小姑娘,你太天真了。”景嫔冷冷一笑,眼角流下一丝诡异之色,“无论她受到怎样的惩戒,只要她还是皇后,只要太子还是太子,她的根基就难以撼动,随时都能卷土重来。”
“我知道。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到最后一刻,谁输谁赢都未可知。”
程金枝眸色一深,将身子往前凑近了一些,对着景嫔好奇地眯起了双眼。
“不过景嫔娘娘,既然您这么了解她,又这么恨她,她到底对你做过什么?”
听闻程金枝的问话,眸子突然变得深如幽潭,目光分散片刻,又徐徐聚拢在一起,拧成了一道锋锐无比的厉芒,整个人都充满了一种兴奋和歇斯底里的癫狂。
“因为我知道她的秘密,一个她最忌讳,也足以让她痛失所有的秘密。”
听到“秘密”二字,程金枝眉间一跳,心里顿时疑云密布,将手抓紧在木栅栏上追问道。
“那…到底是什么秘密?”
景嫔得意地扬起嘴角,警惕地环顾了一圈四周,在重重地沉下了一口气之后,随即凑近程金枝的耳边,用着几乎颤抖的声音小声道:“其实当今太子,他并非大周皇室的血脉。”
程金枝本来已经屏息凝视,做好准备要听景嫔讲出一个惊天动地的大秘密。
可当这句话就这样清晰而简明地穿透进程金枝的耳膜时,她的第一反应却不是吃惊,而是万般诧异地呆楞在原地,半晌才抬起头语带质疑地盯着面前的景嫔,眼中全无信任之意。
众所周知,周帝的第一个皇子因为病故而幼年早逝,之后周帝便将赵皇后所生的太子高琛视为嫡长子,寄予厚望,宠爱有加,甚至将储君之位交付于他。
可如今蓦然听闻太子不是大周皇室的血脉,这简直比无稽之谈还要令人人难以置信。
“你…你说什么,你在开玩笑吧?”
程金枝僵着身子,手不自觉地从木栅上滑落下来,虽然心中一片质疑,可望着景嫔认真严肃,不带丝毫期满的眼神,这种原本占据心头的质疑却开始逐渐被弱化,转而开始在内心深处酝酿起一阵即将汹涌而来的滔天巨浪。
“我一个将死之人,和你开这样的玩笑,有意义吗?”
景嫔不遮不掩地迎上了程金枝的眸子,每一寸目光都坚毅如铁,沉寂如水,直直地朝她逼视而去。
“好,就当你说的是真的,那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程金枝勉强压下心间的颤动,低头咽下了一口唾沫,这才重新迎上了景嫔的目光。
“因为我们同仇敌忾。”
景嫔抬起有些颤抖的手,从门缝上穿出,覆上了程金枝的肩膀,目光如炬。
“因为我和你一样,都希望未来登上皇位的不是太子,而是燕王。”
“燕王妃,燕王妃您在哪儿呢?燕王妃……”
正当程金枝被这突如其来的惊闻给砸得心头震颤,还未缓过神时,却闻不远处突然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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