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了一会儿,小博士好像才反应过来一样点了点头,拿过那张书单在空白的地方将自己的号码记了下来,“买好以后就直接打这个号码就可以了。”
“恩。”收好单子,诺埃尔又把搜索项目的各种书名里新添了戴顿的手机店地点,各自又重新做回自己的事情了。
事实上,就算他不多加那一句手机丢了,也一样不会有什么问题,毕竟他们最一开始见面的情况就是一个被囚禁了很久的受害者,那样一个身份的人,会没有手机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但或许是一时之间忘了这件事,在巫师界生活了多年的侧写师还是这么解释了。
在飞机上的时候气氛还好,不过到了面对受害者的时候,面对一个才刚遭受了苦难的人,心情是永远都不可能轻快的。
诺埃尔是跟着金发的联络官和之前还有谈话的黑人帅哥一起去询问其中一位神学院的受害者,一同前往的还有一位当地的女性警官。
她还是个学生。见到对方的时候这位女孩身上还,但看上去似乎是已经有点平静下来了,对于他们的提问也能算是冷静地回答,然而,即便如此,他们也还是没有什么太大的收获,无法锁定缩小嫌疑人的范围。
摩根暂时先走了,他们陪着那位女孩坐在了一边的花坛旁。此时此刻的阳光非常好,倾洒在人的脸上都是温暖的色泽,发丝反射出细小微弱的光,几乎要叫人觉得连头发都被感染了的这样的温度。
可能是这环境确实还算得上放松,棕色中长头发的女孩嘴角弧度微微抿起,看起来却是僵直的,她很小幅度地摇了摇头,感叹道:“那么多生命都在这毁了。”
同样棕发的少年站在一边,墨绿的眼瞳在光照的作用下清浅剔透,净白的皮肤像是东方精心窑制的瓷器,他开口否定了对方的说法:“不,她们还活着。”
女孩抬起了头,空中太阳光芒的直射令人看不清那双一如湖水玉石的眼睛里的情绪,但声音听的十分清楚,对方的视线似乎是看向了自己,他说:“你也还活着。生命从来不因这种事情而轻贱。”
她歪过了脑袋,“哪怕她的反抗如此微弱?”
眨了眨眼,她又低下了头,“我去看医生的时候,他说我的外伤并不严重。”
打断她的新人侧写师陷入一种短暂的沉默,唇上的弧度和对方一样僵直,他眨了眨眼,不知道自己应该要说什么……不,确切来说,他不是不知道自己应该要说什么,而是不知道,他的认为正确的理论,对于对方来说是否同样正确。
这个女孩在迷茫,而诺埃尔·伊夫林却从未有过这样的迷茫。
他从不会让这样的阴霾存在于自己的未来,可是这个女孩,却正因此而被阴霾笼罩。有的东西,不是适用于所有人的。
“看着我。”金发的联络官弯下身直直望着这个女孩,冰蓝的虹膜在这样的角度下浸透了深沉的颜色,她压低了声音,“有人在被指着时双手奉上了钱包,所有人都认为这是最明智的做法。”
jj握上了女孩的手,“你做了为争取生存该做的事,不要听别人不同的说法。”
诺埃尔一下子就柔和了眼神。看着那个棕发的女孩点头扑进了联络官的怀里,嘴角的弧度总算不再僵直……尽管他的安慰似乎一点用处都没有。
案子还没有解决,他们这天晚上住在了当地。
几乎是每人一个标间。诺埃尔打开属于自己的房间,看着空出来的另外一张,猜想多出来的那一张大概是用来分析案情的……简直是称得上奢侈的做法。
话是这么说,但其实跟他在巴尔的摩的酒店里订的房间相比肯定还是要差一点的,毕竟他完全就是享受去的……不过现在他也不是享受来的就是了,办案环境过度舒适就有点本末倒置了不是?
周围非常安静,他的隔壁与对面都是bau的探员,他几乎不用想都知道他们一定都还没睡。
这种程度的安静让他想起了独自一人在巴尔的摩的深夜……或者是那个光亮微弱的精致囚室。它们之间其实还是不同的,但共同之处大约就是这样过度的安静,而精神就会因为这而四散开来。
可是不一样的时间脑子里弥漫的思想都是不一样的。在囚室里的时候他想着如何脱身,想着自己的计划有没有哪里错漏,满腹的冰凉算计;在巴尔的摩的时候他想着第二天的行程,想着第三天第四天乃至永久未来的行程,任性的安排;在这里的时候……但是,在这里的时候……
洁白的铺上是受害者的照片,每一张定格了证件笑容的面庞下面都标注着她们的受害信息,冷漠而残酷的对比。
在这里的时候,他的脑子里是并不熟练的分析,是这些女性遇害时的情况,是满脑的资料搜罗……他居然会有一天满脑都是嫌疑人的侧写。
这十分新奇,新奇到他摇了摇头,无声的笑了笑,起身整理了衣物走向浴室,换一种思路又继续分析了下去。
温水的萦绕非常柔和,浅棕发色的少年仰躺着长叹了口气,望着白色的天花板,凝视不变的动作显露出其思绪神游而无神的气息。
就好像心脏被装置缝进了跳动的机械、连接着呼吸管道的起伏、被小心安置于水中的虚假生命浮于表面的死尸。
脑海里是因良好的记忆力而浮现的铺散在外面的照片上的女性的面容。她们的脸上都是排成一列列的笑,下面飘着密密麻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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