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我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十六岁的我真的会做出该是这个年龄的小朋友做出来的事情,在这点上我和吴尘科有那么一丁点儿像,我们都以为只有自己才足够配得上年龄。但现在我确实是和一个比我小,一个和我一般大的孩子们走在一块。上学下学,这种类似于连体婴儿的友情方式让我的心脏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有被融化的坚冰,它们化成一滩小水潭,在太阳的光照下蒸发成天空飘浮的云。
衬着蓝天,也刚好。
肖天铭和我在一块的时候,我的意思是说,在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他会装作不经意的提起我哥。用那种漫不经心的语气和随随便便的态度聊起来。他以为这样就足够掩人耳目,或是安慰连他自己都无法接受的真相。
我都一一忍下。这些小事和我所经历过和即将要经历过的事情比起来,太不值得一提。
我高三的那个晚上他打电话过来,肖天铭是个虽然直白但也懂得替对方着想的人,一般情况下他不会在这种时候来打扰别人。但很可惜的是,我的备注名字简单直接,天铭。
按下接听,“嗯?”
“你睡了没?”
“你觉得?”
“陪我喝酒,成吗?”神经,我暗骂一声,但在我是瞬间想要挂断电话的时候,我听到他的语气里带了点微不可闻的祈求,就是这点脆弱让我在凌晨三点从被窝里爬起来穿上衣服,由此体验到的冬天深夜是胜过白日里的刺骨冰凉。
关上门前,我发现吴尘科的房间里还亮着灯。我脚步一顿,还是转了身回去,在衣柜里拿了一条厚重的围巾,重新拉开大门。
屋外是黎明破晓前黑的看不见光的绝望。
如果说在我精密到毫分的世界里,有个意外出现的话,如大家所料,就是我的姆妈。很让大家失望的是这个人不是肖天铭。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这个人都不是肖天铭。在他还喜欢别人的时候,他不够格走进我独一无二的世界里。
所以当我在望江河边上看到嘴唇冻得发白,眼神无光的人的时候,我内心其实是一片荒凉,没有心痛,没有愤怒,淡定的仿佛灵魂出窍。
在看到吴尘科房间里温暖而祥和的灯光的时候我就知道,我要赴的那场约,一定是我早就能够猜测到的场面。你看看现在年轻人的人生,多无聊。
我走过去,而后把围巾递给看到我眼珠子终于转了转的肖天铭。
即使我现在是裹着两层外套,但并不代表我就有这个义务得把我身上保暖的东西给他,我只不过是觉得他还行而已,为了一个还行的人让自己受冻,而追究根底还是因为另外一个男人,我凭什么。
我听到他的声音,和着江水涛涛的声响,“你还真来了。”
“路上耽搁了点时间,”我点头,看着他把围巾带上,“有没有暖和一点?”
“怎么会这么快。”他在原地跺脚,有些冰凉的急切。
我知道如果现在在我们身外还有人在看着我们的话,那他一定就能看到我眼里装的满满的人是谁。他的眼睫毛上都凝结了水珠,眼神都是一种带点失落的灰白和名为历经爱人之后成长的历练;他嘴唇青白,如果此刻在他头上倒上一盆冰渣子,冻出个长胡子,也许还能胜任六十多岁的老大爷。
我几乎没下什么决心就问出口了,“被吴尘科上过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 开新文
☆、第 2 章
“啊?”他的眼睛里终于有了一种叫做点燃的东西,我不知道这是因为那个名字,还是因为由那个名字组成的话。
我看了他一眼,很认真的意味,而后一言不发走到风小的地方,把帽子再压低。身边的风呼呼的吹,就算温度不冷,在河边且加上心理效应,想不冻出个病来都难得。我一高三生,没义务陪着现在的小年轻玩愁断肠这戏码。
肖天铭果然听懂了,低头,却还是回答了,“没有。”
“那发展到哪一步?牵手?接吻?”天,我牙齿都在发颤。这天真他妈的冷,如果说还要有什么能够把我敲碎来看看我到底是由什么构成的,那只能是鬼斧神工的自然叔。只有在瞬息就能夺走数人生命的掌权者脚下,我才能仰视的心甘情愿。
“都有。”他开口有些艰难,“怎么这么问?”
“呵,”我笑:“仁兄你是晚上三点给我打的电话叫我来喝酒,结果地址却是一条那么难找的江,是不是该庆幸今夜我运气好恰好就碰上了?”
肖天铭难得的沉默。说实话,我们之间常常是他在说话,我偶尔听听,或者认真或者无所谓的略听。他不说话的时候实在是很少。
很可惜,现在我也没兴趣陪他在这里演什么苦情戏码。多站一秒我都觉得自然叔在向我他妈的搔首弄姿,搞得人牙根发颤欲-罢不能。
“开车了吗?”他问我,有些可怜的味道。
“去宾馆吧,”我叹了一口气,这小男人把自己弄成这种境地也是能耐,我就做不到,“之前你爸妈他们给我电话的时候我说在陈盛那边,明天别穿帮就行。要现在回去你爸妈才担心。”
“行,”他点头,而后问:“你也不回去了?”
“不了,”我眼睛累得很,没日没夜的做题、练习,都是要用眼的地方,现在大晚上的还不让它好好休息自然不行,“明天早上直接去学校,这里要回去睡太晚了。”
其实我是想说这里要回家太远。但我几乎是在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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