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陛下关心。”暗大宝道,觉得这种温和威严的关心,果然是主君的独特风度。只不过他很想说:陛下,不是“大概”很忙,是真的忙翻天啊。陛下您自己派的公务,忙不忙您最清楚啊。
“应该的,最近应该还会有公务,请调整状态做好准备。”容云毫无自觉地继续关怀道。
暗大宝惊愣了一下。啥?!还有公务!?
见暗大宝脸色似乎有些担忧,容云安慰道:“放心吧,朕会重新考虑处理方式,以后会附上详细计划。”他已经认识到暗部最近公务繁重了,他自己给部分计划,应该能给阿闲减少些负担。
“……”暗大宝。陛下亲自计划他当然放心,但是说到陛下的“计划”吧……他一向喜欢看别人被计划,不想自己被计划啊。
“陛下,恕微臣直言,其实,以暗部的能力……”不管怎样,暗大宝打算表达自己的意见,他说了一半,希望主君能自觉领会,体恤臣下。
尹昭云没说话,但他觉得暗大宝对容云这么表达意见是“自寻死路”。
“嗯,我计算过,以暗部的能力应该可以完成。”容云说。
“陛下,恕微臣失礼,暗部的能力可能……完成不了。”暗大宝咬牙直说了。
“无妨。完成不了时,可以提前告诉庄统领,我会适当重新计划一下。”容云很好说话。
“……”尹昭云。
陛下……那还是维持现状吧,被您重新计划更可怕。暗大宝觉得自己在主君面前,真的毫无招架之力,想到痞子上司不时能争取到的“体恤”,暗大宝对自家痞子上司再次报以敬佩。
当然,暗大宝不知道的是,他家主君其实很好“对付”,只要庄仪一句话“不干”,他家主君不会勉强好友。而之所以会有目前这样的惨状,说到底,还是庄仪……心软。容云的好友都已经非常清楚,好友兼主君想做的事情不论形式,一定会做。与其让某人亲自出手大家“遭殃”,还不如他们来。
至此,暗大宝毫无怀疑,眼前这个一脸无辜、温文浅笑的“容云”,就是自家那位暴君无疑。
总之,这顿晚饭吃得基本还是很愉快的。
对于宫毓卓,容云表示他自己处理。一听到这话,暗大宝一阵高兴感动,随即暗大宝觉得自己为减少了这么点公务而松口气,实在是没出息。
宫毓卓身为禁军统领,正常来说是很少出京的。这次容熙突然决定微服救人,容承不放心,不得已派出自己的心腹。容承的理由是,第一,宫毓卓年轻的时候游历江湖,很了解江湖规矩,能帮得上忙——这当然是借口,容熙又不是没见过世面。第二,部分禁军在南疆边关训练,宫统领正好顺路去看看效果,把训练好的禁军领回来,毕竟前几天烈亲王府被刺出事后又调拨人手,眼下禁军精英人手不足——这是容承对应容熙的将计就计。
当晚,容熙与江清浅议事得较晚,容云自觉无声无息地为父亲守了夜,江清浅半夜离开容熙房间时,见此情景多少对容云点了点头。
乾坤重元即将突破,第一夜,屠营,第二夜,休息,这是容云自寒光营吐血后的第三夜,七日之期还余四天。诸事众多,容云有条不紊地用忏心血诫适应着疼痛。
叶欣儿失踪,密信所指的临江镇在西弘东南,而尹昭云一行向北往雪巅,次日就此分别。
清晨,容熙起来发现容云就站在门外尽责为他守了一夜时,稍稍愣了一下,想起来自己在罚容云忏心后说过的话——“记得每天守夜”。以容云的功夫,他不意外自己没有发现容云站在他房门外,只不过……
这个孩子,似乎真的很听话啊。
然后,容熙在容云服侍他更衣时,似乎有些没头没尾地问了一句“姓师的,确认了?”,容云应“是”。当时江清浅在一旁听着,很莫名其妙,当然江清浅最近莫名的事情多了,比如,最让他好奇的就是老上司跟那个半月夫人的关系。说起来,容云作为儿子居然对此也什么没问,江清浅实在不知该怎样评价,不知该说容云信任老上司,还是该说容云漠不关心。唉,王爷这父子俩到底怎么想的啊!
直到分别,暗大宝最终也没有完全明白庄仪所谓“白痴暴君”的意思,虽然他又深刻体会了自家陛下的“暴君”,但是陛下的“白痴”,恕他真的驽钝吧,没体会到。暗大宝承认,看惯了自家主君执掌江山的威严气度,他确实被主君在烈亲王面前的态度惊吓到了,不过,最终冷静下来,暗大宝觉得主君身为人子,孝顺父亲太正常了,要不然保持一致,对父母难道还要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吗?
主君跪的是烈亲王,服侍的也是烈亲王,接受的是烈亲王的惩罚,至于别人,想都别想……主君跪在烈亲王膝边不是也照样把弘帝算计得服服帖帖吗?而主君没有跟烈亲王相处过,一时不知道该怎么相处做些傻事也很正常,暗大宝相信,以自家主君的英明,要不了多久就能学会了。
明显,暗大宝没有认识到关键问题,尹昭云也没有特意说什么,或许这样对暗大宝比较幸福吧。尹昭云很清楚,好友的“白痴”不好说明也不好懂,好懂的话,烈亲王恐怕早就懂了。
离开京城范围,容熙一行开始快马加鞭。半月夫人说给叶欣儿下了长生散,从他们接到消息起,最多也就只有十四天了,事关人命不易赌,救人还是尽快的好。天气尚可,于是容熙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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